敢去迎上肖承重那锋利的视线。 “随你怎么想,你要杀钻木我不会插手,但司徒非现在不能死。” 肖承重握紧着手里的剑,浑身杀气四溢,颜白毫不怀疑下一刻这把剑会率先刺向她。 但突然,所有的杀意和怒意全都消失了。 肖承重已经抬步离开。 “我不会动你,因为公子说过,能够处置你的人只有他自己。除了他,任何人要对你不利,他都绝不会放过!” 颜白心口一窒。 缓缓地,她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星星明明那么的明亮,但她却觉得周身所处的世界已经是大雨滂沱。 她走出了二公子府,一个人在深夜的大街上游荡。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她到底还是没有归处。 “大爷,你进来啊,姑娘们都在等你呢——” 颜白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醉花楼外。 姑娘们花枝招展,倚在二楼栏杆上招呼着过往客人。 颜白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去,老鸨拦住了她,说这里是爷们风~流快活的地方,可不是姑娘家能来的。 颜白抛给了她一锭金子,那老鸨立即笑容满面将她迎了进去,大坛子的美酒也送到了颜白的房间。 这是颜白第一次这么喝酒,大坛子的酒浇在自己脸上,灌入自己的喉中。 而她的对面,一温婉清丽的女子正在抚琴。和其他花楼中的淫~靡艳~曲不同,她的调子宛转哀伤,如同青涩的少女在娓娓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颜白撑着头,看着那姑娘抚琴,不时仰起头,又干了一坛酒。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糟糕,精神力消耗过度,又被一剑刺中胸口,如今还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不想再那样冷静和清醒地观望着这一切。 以前颜白总觉得借酒浇愁不但矫情,还很愚蠢,但对于她这样一具行尸走肉来说,不喝酒保持着清醒的脑袋也没什么用处。 干脆大醉一场,等醒来后这一切可能就都过去了。 女子抚琴完毕,小心地来到颜白的身边。按住颜白的手,轻柔开口:“姑娘,你这么个喝法可是会喝出问题来的。” “放心,我没事的,也不用担心我死在这儿。”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就是想死都死不了,活又没法活出个人样,太憋屈了。” 酒喝得太多,颜白已经有了点大舌头。但她的眸子依然清醒,那位琴女看着颜白的眼神,不禁就愣住了。 好明亮好坚毅的一双眼睛啊,一看就知道这位女子不同凡响。 虽然她现在整个人都很失意,但眸子依然清晰,里面涌动的满是不屈的倔强。全身的气势和那种独特的味道,是她们这些弱女子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 颜白忽然抬起她的下巴问,脸还凑到了她的面前。 “奴、奴家叫轻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轻雨,很美的名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