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都被陆禀杀光了,永和皇的皇位后继无人,皇上的人选就要从宗室子弟中挑。 偏生他们定王府和皇上同姓,陆荣和陆临修、陆临川都在宗室子弟的名单中。 当然,陆珩也在。 原本许若兰以为,这跟她们定王府没关系,她只要做好府里的事情便可,但是前日里,许太保许福鞍,也就是许若兰的爹,亲自过来,私下里非常认真地跟许若兰提了皇位继承人的事情,陆荣断了腿,这辈子都无法再正常行走,皇位自然跟陆荣无缘,但是陆荣不行,还有陆临修,陆临修乃是王府嫡子,是正经的宗室嫡出。 许若兰听到许福鞍这么说的时候,吓得大吃一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许福鞍说得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她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许福鞍紧接着又道:“这件事,你心里要有个数,你要好好想想,愿不愿意让你的儿子去当皇帝,一旦临修当了皇帝,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会享有无上荣光和权利,这无论是对定王府还是对我们许家,都是绝无仅有的好事。” 许若兰明白许福鞍的意思,若陆临修当了皇帝,她就是皇太后。 但陆临修不可能当皇帝,因为在他之上,还有陆珩,除了陆珩,还有陆逍的子孙,按名分,陆逍的子孙比陆珩和陆临修还要正些。 这话许若兰没跟许福鞍说,站在许福鞍的立场,当然是希望陆临修能当皇帝,可陆临修如何能越过陆珩和陆逍? 文武百官是不会同意的。 这种不太可能的事情,许若兰从不喜欢多想,她也不希望陆临修从此就站在了风尖浪口,余生都过得不安宁,所以后来每当有人在许若兰的耳边提起皇位继承人的事情,许若兰当即就用“内宅之人,不参与朝政”之言表示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天色逐渐晚了,来祭拜的宾客逐渐散去,许若兰抽空回到东篱院。 自陆荣回来后,东篱院里这几日都飘着一股难以散去的药味,许若兰让丫鬟在屋里摆了好些鲜花,才勉强将药味驱散了些。 陆荣刚醒来,此刻正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床帐出神。 他回想着那日王景华扑过来抱住被困住手脚的他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画面,老太太落在城墙下,给他当了肉垫,她摔得当即就断了气,他却只断了一条腿。 王景华这辈子都好强好脸面,受不得半点屈辱,也不接受半点施舍,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容许陆禀拿她去威胁凤青梧。 即便知道,凤青梧是真心想要救她。 可整件事情中,最没用的是他。 身为父亲,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女儿,反倒让陆禀借他来威胁他的女儿,身为儿子,他就像一个木偶,被人推着往前走,既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娘,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爹,反而,成为了爹娘的累赘,变成了间接害死爹娘的刽子手。 陆荣痛恨自己的无能,这些天,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听到脚步声,陆荣朝门口望过去,穿着孝服的许若兰掀开门帘从外面走进来,她应该已经在穿堂里站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身上的寒气已经去了。 许若兰走进屋里,见陆荣醒着,转身去给陆荣倒茶。 她温声问:“大爷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不叫人进来伺候?” “知道你忙,屋里的人都忙着,就没吭声,”陆荣低声说,他脸色很不好,嘴唇是苍白色的,脸色有些泛青,一副病重的样子,他从许若兰的手里接过茶,问道:“红呢?” 许若兰摇头:“就在望月居,十三弟还没有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如今朝中许多人都等着他拿主意,他现在这么躺着,实在不是个事。” 陆荣苦笑:“那也没办法。” 他在床上躺得久了,四肢都有些麻木,陆荣道:“你喊人进来扶我起来吧,我想去一趟灵堂,拜拜父母。” “可太医说,你还不能动。”许若兰不赞同。 “没事,我坐轮椅过去,你给我拿件斗篷披着。” 许若兰没再拦他,让人拿了轮椅进来,将陆荣扶到轮椅上后,她亲自推着陆荣往灵堂去,到了灵堂,刚巧遇到从外使馆过来的许嘉致。 这几日,定王府事情多,许嘉致每日都会过来帮忙。 林家几个小辈还跪在灵堂前,陆临修和陆临川见陆荣过来,皆有些吃惊,见陆荣坐在轮椅上,更觉得难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小辈们的心情都持续不好。 灵堂里像是笼罩着阴云,气氛死气沉沉的。 许嘉致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