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几年,关系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不久温老太爷就把温鹂接到家里来住。 温鸾啃着手里的蝴蝶酥,就听见外头有些吵嚷的声音。她抬头看过去,正厅外,温伯起黑着脸,甩开妻子袁氏的手,迈步走了进来。 温鹂作势就从地上站起来哭,温鸾继续啃着蝴蝶酥,就听见温伯起沉声呵斥道:“孽障!还不跪下!” 温鹂哭得脸上妆容化开,狼狈的不行,此时却也不敢违抗亲爹的话,立即“咚”一声跪了下来。 那声响重得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了。温鸾愣了愣,这会儿也不好坐着,从椅子上下来,忙不迭向温伯起行礼,乖乖喊了声大伯,大伯母。 袁氏就站在边上,手里拿着帕子擦泪,咬着唇瓣冲她颔首。 派去请人的仆役是个伶俐的,来的路上就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知道是自家女儿惹了事,温伯起对上温鸾,脸上难免挂起了几分歉意。 只是温鸾看着跟前的大伯,想的满满都是上辈子温家出事后,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把头一低,往温伯仁身后躲。看起来就像是不高兴了一般。 温伯起道:“爹,二弟,都是我管教无方,这才叫七娘在你们跟前做出了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便是跟季家那小子再熟络,也不好与外男单独见面,实在是平白生出误会!” 温鸾探出头往温伯起脸上看,他看起来并不是假模假样的道歉,只是……她去看温鹂,哭也哭了,骂也骂了,看着好像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七姐喜欢季家哥哥的对不对?”温鸾问。 袁氏吓了一跳:“八娘可不好乱说话!” 温鸾没理,只盯着温鹂看:“七姐先是推我下水,再是与季家哥哥相约后花园,不就是因为喜欢季家哥哥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季家哥哥的身上,不光带了七姐绣的扇套,还有荷包?” 看着温伯起和袁氏越发难看的脸色,再看温鹂睁大的眼,温鸾压下心头的笑。 她就是故意的,一句话炸一个雷,她不信炸不死温鹂,不信这样还不能把人从家里赶出去。 “居然还有荷包?”温伯诚眼睛微微一眯。 他生得臃肿,眼睛本就不大,又因为时常带笑,眯着眼看人的时候总叫人觉得像个弥勒。只是生气的时候,尽管还是眯着眼睛,却与笑的时候样子截然不同。 温鹂身子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鸾。 温鸾冲她笑了笑,人畜无害,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寻常的事情。 “我见着了。有扇套,有荷包,还有帕子。仔细想想,去岁季家哥哥来府里的时候,还得了一条围脖,瞧着也十分眼熟。” 温鸾哪里真的见过那么多东西。有的不过是嫁进季家后,在季瞻臣房中发现,之后被温鹂自己告知的那几件。 温老太爷脸色难看:“七娘,八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鹂打了个哆嗦,对上温伯起的眼神,不敢应声。 温伯起黑了脸:“兴许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去搜一搜七娘的屋子就是了。”温仲宣突然出声道。 温伯起赶紧:“不好……” “老大媳妇,还有老二媳妇。”温老太爷直接打断了温伯起的话,“你们去七娘屋里搜一搜。她敢给季家那小子送东西,难保没有收过什么,要证明是不是误会,就去搜搜看。” 见温老太爷发话,袁氏再不愿也只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