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指着牢房一角,倒在地上的一人道。 “殿下,这个人已经全部都交代了,殿下以为硬撑着还能撑多久?” “皇城司办案,不怕撬不开殿下您的嘴。” 皇城司? 温鸾有些怔愣,再看墙角那人,身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一片好肉,唯独脸…… 脸…… “阿光?” 温鸾惊醒。 已在外头后者的瑞香松香赶忙进屋:“八娘怎么了?” 温鸾摇摇头,擦了把冷汗,问:“几时了?” “辰时了。八娘可要起了?” 温鸾点头:“阿爹他们呢?” “老爷和夫人一早就往陆大人府上去了。” 陆府。 温伯诚虽是个商人,可经了这么多年商,与人来往总是生了些心眼,懂些大户人家的礼节。 他才到永安,就让人往陆家递了拜帖,说明想代替年迈的老父亲,和亲家见面的意思。 陆大人为此,连国子监都没去,特地告假一日留在府中,直等着温伯诚夫妻俩登门,两厢一见,竟颇有些一见如故。 一个觉得对方不像想象中那样是个粗鄙的商贾,再想着女婿未来年纪大了,胖上一些,兴许也差不多是这个模样,就分外亲切。 一个以为国子监祭酒这样的位置,坐的定然是个满口之乎者也的文人,结果碰上面说了话,发觉脾气性子也差不了多少,当即就让人把从凤阳带来的好酒抬了上来。 陆夫人与顾氏坐在一旁,笑着看两个男人喝起酒来,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自家闺女的交情。 “八娘那般好模样,好性子,我从前还惋惜不是自家的女孩。这下,两个孩子亲一结,八娘也成我们陆家的小辈了,你可得让那孩子多往家里来。” 顾氏掩唇笑:“她先前还没想到自己的辈分平白小了娉婷一节,她四叔昨晚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几次提到娉婷,她这才想起这么回事。皱着一张苦瓜脸,愁了一晚上得喊娉婷小婶。” 陆夫人也跟着笑:“她俩玩得好,这一下子差了辈分,难免受不住。” 顾氏璨然而笑:“受不住也得受,那可是她四叔将来的媳妇,哪能让她再没大没小喊姐姐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你一杯茶我一杯茶,看着自家男人喝酒,一说几杯下肚就红了脸,一说应酬多了发了福不如年轻时潇洒。 两位夫人说的话,丝毫没叫温伯诚和陆大人听见。 男人们喝起酒来,兴致越发高昂。温伯诚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曲子,扯着自己不成样的嗓子唱起歌,陆大人也没嫌弃,两根筷子一左一右拿着,敲起酒盏。 唱完了,温伯诚一抹嘴,朗声笑道:“要不是日后大娘子要入我温家,做我四弟的媳妇。我还真想与陆大人做个结拜兄弟!” “做不成兄弟有何关系?既然结了秦晋之好,那我陆家和你们温家就是一家人,不分你我!”陆大人喝红了脸,人还清醒得很。 “对!一家人!不分你我!” 这兴致高得很,陆大人却突然红了眼眶,掉下眼泪来。 温伯诚吓了一跳。 “我这闺女,命苦的很。说句难听的,前头那一个要是一开始就没了,倒还好。偏偏先是考了几年功名愣是什么都没考上,完了自己还没了,平白蹉跎了我这闺女这些年。可这话,不得在人前说,两家关系好,再苦再怨得自己咽下去,没得叫孩子难做人不是么。” 陆大人说着眼泪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