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来,“方才光顾着让大夫看看,忘了将两个方子拿到一处比对下药性有没有冲突了。” 方子很快拿了过来,顾溪亭正要细看,帐子里传来温鸾细细弱弱的声音。他顾不上多看,收了方子,伸手掀开帐子。 他动作太快,陆娉婷刚要叫出声来,帐子已经被掀开。 温鸾面色通红,满头是汗地躺在床上。 “阿软?”顾溪亭脸色一变,当即坐上床沿,什么礼教规矩都顾不得了,伸手就把人抱进怀里,手掌抚上温鸾的额头,眉头紧蹙,“这就是退了烧?” 他掌心滚烫,分明是温鸾的烧越发厉害了。 他低头看怀里的女孩,手掌抚过她的脸庞,心疼得胸口发闷:“怎么烧成这样了。” “顾大人!你不好这样抱着八娘子的,这不合规矩!” 有个婆子瞧见这模样,心里慌了下,刚要再说上两句,顾溪亭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 皇城司都是杀过人的! 婆子脸色唰得白了。 “规矩规矩规矩!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规矩!人都要烧糊涂了,难道还能想着规矩?长明长乐,去请韩医官!” 顾溪亭话音落,屋外院子里就传来了长明长乐的应答声。 陆娉婷道:“这时候能请到么?” “能。陛下特地允了韩医官今日给八娘治伤后休沐两日。” 顾溪亭随口一答,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温鸾的身上。 她烧得厉害,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难受极了才哼哼几声,像受了伤的小兽在梦里头索求依靠。 顾溪亭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嘴里喊着“阿软”。 陆娉婷一直在旁看着,手里的帕子揪了又揪。好一会儿,才见温鸾费劲地睁开了眼睛:“八娘!” 她喊了一声,却发觉温鸾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反而睁开眼,病恹恹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声音虚弱,一声“表哥”,弱弱的,无力极了。 顾溪亭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像被人拿刀狠狠地剜了一块,蚀骨一般疼得不能自己。 “没事了,韩医官很快就来。”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抚的话,只能紧一点,再紧一点把人搂进怀里。 温鸾烧得迷糊,只觉得头也疼,身上也疼,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是舒服的,甚至一阵冷一阵热。 她难受地想哭,可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喊她的名字,阿软,阿软……明明是喊错了,可就是打从心底欢喜得不行,想要张开嘴应一声,更想睁开眼去看一看,跟他说,我没事,我不难受。 等眼睛真的费力睁开了,看见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什么没事,什么难受,一下子全都化作了委屈。 温鸾没忍住,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 顾溪亭心头一乱,忙将人紧紧搂住,顾不上什么陆娉婷,什么丫鬟婆子,低头亲了亲温鸾的额头,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除了头疼,还有哪里难受?伤口疼不疼?” 他一哄,温鸾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疼……哪里都疼……” 麻沸散的效力过去之后她就没哪里不疼的。 顾溪亭不停地哄着,一会儿低头隔着衣裳往她伤口上吹,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头。就连韩医官被请进内室,坐在床前诊脉,他都没松开手,全然将自己当做靠垫,让温鸾安稳地靠着。 韩医官看过药方,眉头皱了几下。 “可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