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身后带来的所有东西,自告奋勇地拿帖子先进了门。这进去有一会儿了,门房却始终没有让人这就进去的意思。 长明长乐动了动:“三郎,要不要我们进去探探?” “探什么?”顾溪亭不动如山,“这里头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他话音落,就见温家叔侄俩身边的下人到了门前。 “四爷和三郎已在花厅等候顾大人,大人这边请。”说着,一人引路,一人指挥家丁帮忙将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一箱一箱地往府里抬。 叔侄俩果真在花厅等着,见他随人进门,面上并未显出几分不喜,神情平平,请他坐了下来,又吩咐丫鬟上了好茶,然后才道:“令端今日来,是有何事赐教?” 温伯仁闭口不提顾家事,也不提赐婚,只平平地寒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顾溪亭却站了起来,表情真挚诚恳,开门见山道:“温大人,我想聘八娘为妻。” 温伯仁不语。 温仲宣张了张嘴,半晌才吭哧道:“你、你瞎说什么?我家八娘才、才不会嫁你。” “赐婚圣旨在你手里,难道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会娶走我们的八娘?” 温伯仁踢了侄子一脚,对顾溪亭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请到的圣旨?” 顾溪亭没有在意叔侄俩的小动作,认真道:“在八娘回凤阳前,我就已经有了准备。陛下虽已赐婚,但我还是希望,八娘是能带着家人应允和祝福出嫁。” 他心爱的姑娘,花一般娇嫩的女孩,他愿意倾尽所有去迎娶她,更希望她是带着祝福来到自己的身边。 “可你、你能对八娘好么?”温仲宣涨红了脸,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在花厅里又急又气地来回踱步。 他家八娘多好的姑娘啊,嫁谁不是嫁,可没得要嫁进顾家。顾家对他们来说,可不单单只有二房舅舅那一家子。 长房四房那两家,就够要命的了。现在已经惹出了那些个乱子,以后的事,谁晓得会怎样。 万一欺负了八娘怎么办? 想想外头现在说八娘的那些话,温仲宣气得手都开始发抖:“回头你家里那些个长辈欺负八娘了怎么办?你那个已经再嫁的亲娘回过头来挑剔八娘又怎么办?” 这可不是什么胡诌的事儿。 他们凤阳当地就有好些小娘子出嫁后原先说得好好的夫家长辈,一时嫌弃这个,一时嫌弃那个。什么改嫁的亲娘,再娶的继母,总是能出来一个两个不满意的人来。 顾溪亭早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能得到温家叔侄俩的同意。 “这些事绝不会发生。”顾溪亭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真心倾慕八娘,欲聘八娘为妻。她是你们手心里的宝,亦是我心头的肉。” 温仲宣都要跳起来了。 什么手心的宝,心头的肉,肉麻兮兮的话听得人身上发麻发痒。 温伯仁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虽有圣上的旨意,可到底没说几时成婚,你若真有心,不如就等等。” 温仲宣急了,张嘴要阻挠,被四叔踩着脚,吃痛地跌坐在椅子上。 “结亲一事,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圣上未言明成婚时日,这事就该由温顾两家决定。” 温伯仁这么说,就是主动后退了一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