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看门的下人,禹王妃哭着闹着被人从城外的庄子里发现。 这些听下来,便是再不懂朝政,温鸾也能判断,禹王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啥不是因为圣上这几年有意设下的局。 圣上从前可能当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这个弟弟,但是随着禹王的名声越来越好,圣上心下自然就有了忌惮。再加上皇城司所探之事,他很难再和从前一样,把禹王单纯地当做自己的兄弟。 尤其是废太子那时信任禹王,比信任圣上更多。甚至是听信禹王的言语,将手足兄弟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圣上既动了心思,便不会再由着禹王发展。 这几年朝廷风起云涌,鼓吹圣上要放权给太子,甚至给禹王的几位大臣,被圣上不知不觉地架空,有严重的,直接就冠以罪名流放千里或斩首。 禹王也不是蠢的,自然发觉了这些。眼见着圣上的帝位依旧稳固,废太子后,宁王也隐隐有了要被册立太子的趋势,禹王一系都开始着急。 宁王有孙老太傅在身后,身边又有看似中立的顾溪亭,整体看来再不是从前那个势弱的闲散王爷。 两边似乎就这么僵持了起来。看起来谁也没有往前一步,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黄雀还是渔翁。 于是,就有了背水一战的逼宫。 “听说禹王府的人全部被抓后,只剩禹王世子和世子妃不见踪影。也不知那两个孩子去了哪里。”宋老太太惋惜道,“这两个倒是好孩子。世子虽然痴傻了些,却不是个混的。想必等找到他们,圣上也会念在世子痴傻,能容许他们夫妇俩好好活着。” 其实如果禹王世子是个聪明的,只怕后宫那些嫔妃们也不会轻易信了禹王的承诺。 温鸾咬咬唇:“其实,九娘和世子眼下就在重露斋。” 宋老太太一愣,旋即笑道:“也好。在你们这儿,总是比让夫妻俩在外辛辛苦苦的谋生活好。” 老太太摸摸温鸾的手,“你是个好孩子,想来你也知道收留他们夫妇是要担多少的险,可你还是把人留下来了。” “是世子。九娘被禹王下了药,要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往岭南避险。世子害怕,不肯走,就偷偷半路找机会带着妻儿逃了出来。哪里都没去,直接就来了顾府。” 老太太双手合十,连连拜了几下:“那真是菩萨保佑,没叫他们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她平日里在陈国公跟前没少骂禹王,可对着禹王世子,那是打心底觉得惋惜同情。 好端端的孩子就这么一朝成了傻子。 温鸾跟着点点头,想到这几天恨不能黏在床边,跟九娘寸步不离的世子,便也觉得禹王果真是个混账东西。 “听说这两天光是皇城司挖出来的消息,就在御案上堆成了山。更不说御史台手里曾经压着不敢往上递的奏疏,跟刑部大理寺合力审问出的新东西。简直是桩桩件件能将禹王钉死在地上。” 宋老太太喝了口茶,见老夫人叹气,忙不迭道,“你也别想太多。你家那几个小的,既然跟了禹王,那心底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就是再担心又有什么用。” 老太太说着,拍拍温鸾的手,“你呀,与其去操心那几个让你不省心的家伙,还不如操心操心三郎和八娘的婚事。” 突然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温鸾腾地烧红了脸。 尤其是想到昨夜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更是热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害臊了?”宋老太太笑着去看老姐妹,“瞧这模样看来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们小俩口会有什么不和的地方。” 老夫人笑得开心:“拌嘴还是要的。夫妻俩拌拌嘴,感情才能更好。幸好圣上没事,不然这门亲怕也要成不了了。我啊,现在就等着他俩明年成亲,后年让我抱个曾孙乐呵乐呵。” 温鸾烧得更厉害了,挪了挪屁股,有些坐不住。 老夫人看出来了,忙挥手让她回去。 温鸾捂着脸颊从花厅出来,还能听见身后宋老太太打趣的声音在说“是个脸皮薄的”。 她实在是臊得不行,红着脸就要回重露斋。才走到半路,却又听见“呜呜”的声音。 她抬头去看,一行兵卒押解着汤氏等人从吴霜院方向走出,因为被堵了嘴,所有的求救、求饶和哭喊声,最后都只有含糊不清的“呜呜”。 顾溪亭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还神情清冷地在交待长明长乐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