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厚厚的,多半是看不见月亮了。 “不过,赏不了月,还可以去赏雪。去不去?”谢不倦一边问,一边叩了叩隔开他们的屏风。 许知雾眼睛一亮,“去!” 很快便听见哥哥吩咐随从的声音,而后一阵窸窸窣窣,好像是在穿衣裳。许知雾在原地开心地转了个圈圈,跑到梳妆台前,将长发随意拢了拢,也去找衣裳穿。此时此刻她算是体会到了独自出来和哥哥一起住的快乐之处——不受管束。 哥哥待她可比爹爹娘亲纵容多了。 绿织被这番动静闹醒了,见许知雾在找衣裳,便起身下榻将她给许知雾备好明日要穿的衣裳拿了过来。再看她家姑娘兴奋的模样,一时间欲言又止。 “绿织你怎么了?想说什么?” 绿织往屏风后瞧了一眼,有些忌惮,她压低了声音提醒,“姑娘,这样晚了,真要和公子出去?”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是哥哥,你还不放心吗?” 绿织脸都快憋红了,她何止是不放心?公子是个表里不一心思深沉的,什么时候把姑娘拆吃入腹了,姑娘说不准还不晓得公子做了什么。 可许知雾显然听不明白她的暗示。 此时许知雾已经穿齐整了,又系上披风,只是一头长发实在懒得梳起来,便披散在胸前。 她先是跑到屏风后头喊了声,“哥哥我好了!” 对面没人应她,许知雾出了门,却见哥哥已经站在了她的屋前,撑着把玉骨纸伞,另一只手提了灯。 起了风,雪粒在他面前簌簌地斜落下来,划过他的灯笼时留下了许许多多细细小小的暗影。 周遭一片幽蓝冰冷,唯有他的身边是温暖明亮的光。 许知雾笑着走过去,哥哥将手里的提灯给了她。 她稍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 哥哥撑伞,她是该提灯的。 下一瞬,哥哥的袖口垂下来,将她的手牵了过去。 而后自然地往阁楼走。 许知雾被哥哥牵着走,根本不去看前路。 她一会儿看看两人交叠的袖口,一会儿看看哥哥的侧脸,忍不住问,“哥哥,你是担心我摔了,还是担心我走到伞外去?” “并非如此。” “那?”许知雾摇了摇两人牵着的手。 “不过想牵而已。” 许知雾顿时忸怩起来。 哥哥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走到阁楼前,谢不倦收了伞,推开门。 许知雾这才晓得阁楼里头是个什么模样,一排排的博物架,上头都是书。 两人上了楼梯,上层也有些书,不过要少上许多。多了长案与坐席,四面皆是窗,推开便能看见三皇子府邸夜景。 谢不倦将其中一面打开,许知雾凑过来一瞧,府邸上各处殿宇都像是蛰伏的巨兽,黑黢黢静悄悄地趴着,好似只有他们这处阁楼是亮着的,且各个檐角都挂着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晃荡,映亮了前头的池水与曲桥。 许知雾在为眼前的风景感慨之余,又生出许多的担忧,不禁问,“哥哥,三殿下要是瞧见我们在此地赏雪,会不会训斥你?” “不会,殿下在养伤,此时早已睡下了。” 许知雾点点头,她都忘记这件事了,“他受的伤这么久了还没有好?伤的哪儿,是不是很严重?还有啊,我是不是该去拜见他,要是他说我们没有礼数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谢不倦不答反问,“阿雾怎么关心起三殿下的伤情了?” “自然要关心的。”许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