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显然不大。 梦境和现实缠绕着,陷入沉思的施允南迸出一个可疑的猜测。 “喂?允南?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施允南收敛思绪,瞥向角落里收拾好的行李箱,“我定了下午三点飞的航班,到时候国外见。” 他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这个家始终没有他的位置,现在还企图将他的婚姻当成‘交易’,当然要离得越远越好。 “行,等你回来。我把金融外街新开的酒吧包下来,给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施允南揶揄轻笑,“付公子哥,泡你的洋妞去吧,别拿我当借口。” 电话挂断。 施允南嘴角的笑意飞速凝固,他又陷回那个逼真的梦中情节里。 说实话,施允南对于施家的财产继承没有多少的欲望,相比起来,他还有另外一件急于确定的事。 …… 十分钟后。 施允南刚下楼梯,就听见了施老爷子不满的斥责声,“睡到这个点才起,你真是在国外好吃懒做习惯了!” 新的一天,新的挨骂。 施允南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还没反驳就有人替他开了口。 “爷爷,允南昨天才从国外回来,这一会儿时差没倒回来。反正都在自己家,您老就别怪他了。” 替他说话这人就是佣人们口中的‘三少爷’谢可越。 他慢条斯理地给老爷子倒了一杯参茶,这才友好对上施允南的视线,“允南,快来坐,昨晚我外出有事,来不及给你接风洗尘。” 施允南无所谓地笑笑,靠近餐桌无声打量着对方。 其实两人私下压根不联系,更谈不上感情,施允南对于这位‘异父异母’的弟弟只停留在表面印象—— 对方的性子随了母亲谢薇,日常开口就是讨巧又好听。自从他进入施家,长辈们被哄得服服帖帖,就连佣人们一口一个尊敬喊着‘三少爷’。 不过在昨天那场梦境里,谢可越是个实打实的狠角色。 他是穿书者,更是掌握了所有剧情线的天之骄子,从一开始笑着扮猪吃老虎,到后续的锋芒毕露的果决,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顺着他的追捧者,还能得到一点甜头;反之和他作对的敌人,下场只会一个惨于一个,无一例外。 昨天那位年轻佣人靠近低问,“二少爷,我去厨房给你弄点热乎的早餐?” 其实才九点半,但夫人不等二少爷起床下楼就让人收拾了餐桌,现在桌上仅剩了几片面包和一瓶果酱。 “不用了,我吃这些就好。”施允南压根不计较,毕竟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像是能安心吃早餐的。 施老爷子看了两眼,破天荒地让佣人给施允南倒上杯温牛奶。 只还没等这点温情发酵,他就旧事重提,“允南,想好了没有?想好了晚上就约骆家那边吃个饭,我们两家好商量商量订婚的事项。” 连口面包都还没吃上,就已经等不及逼问了。 真败坏心情。 早有预料的施允南笑着反问,“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施老爷子见他还在唱反调,沉声表明态度,“你没得选,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是我们施家的子嗣、骨子里流着施家的血,家里养了你这么多年,危机当头你必须出份力气。” 老爷子一如既往的强势,隐隐动怒的语气让全体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谢可越抚了抚老人家的背,试图给尴尬的气氛打着圆场,“爷爷,这事情急不得,再怎么样也得给允南和那位骆少爷相处认识的时间。” “你也说了,允南骨子里留着施家的血,他的心是向着这个家的,肯定会帮着公司一起渡过难关。” 这段话说得讨巧又微妙。 乍一听是给了安抚了老爷子的怒火,又给了施允南争取了心理准备的时间,但往深了一想,简直是将后者架在了道德的审判点上。 要是施允南不愿意联姻,要是施家真破了产,那他不就成了名义上的罪魁祸首? 施允南把玩着餐具,这一会儿对谢可越倒是有了梦境里的实感。 为人处世,滴水不漏,但又暗中将人玩转于股掌之间。 早有准备谢薇清了清嗓子,立刻加入说服阵营,“允南,你听我说,那个骆少爷只比你年长了一岁。” “现在年轻人不是很流行先婚后爱吗?现在不认识没关系,等见面次数多了就熟悉了,你们的感情也能处出来。” “这骆氏在整个华国都算得上顶尖豪门,你要是进了骆家那是绝对享福的!” “退一万步说,以后要真觉得不合适,你有能力也可以协商和平离婚,是不是?” 说完,谢薇还不忘用手肘点了点身旁沉默的丈夫。 施盛喝了口水,闷声表态,“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就这么定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