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机灯光骤然熄灭,电话里的叮嘱被毫不留情地卡断。 全黑环境的恐惧感灭顶般地向施允南袭了过来,他从来是个不怕事的性子,可这种情况压根就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施允南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了起来,手机无力脱落,砸在地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施允南僵硬地跌坐在地上,那颗硬糖或许是攥得太紧了,硬生生将掌心隔出一丝疼意。 反应过来的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拨开糖纸将其含入口中—— 舌尖弥漫起熟悉的清甜味,有那么一瞬间压制着了环境给他带来的恐惧。 施允南将糖含在舌底,闭眼极力忽视周围的环境。很快地,关于往日的记忆就如滔天巨浪般涌了上来。 他手脚被困着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室内,一呼一吸见都是尘埃的味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呜咽着发出没有人能够听见的求救,脑海里回想的都是母亲生前的样子。 全世界,除了那几个作恶的坏学生,没有人知道他的处境,他好像会被永远困在这样的方寸之地,直至死亡。 …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传来熟悉的‘咔碰’声,顶头的灯光一瞬间亮了起来。 紧接着,料库的大门被人从外头打开,身前忽然卷起轻微的动静。 “……” 施允南恍恍然地睁眼,突然看见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骆令声。 糖化了。 人也来了。 骆令声看着这脸色惨白的施允南,完全顾不得突然冲下轮椅的疼痛感,他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颈侧,缓声问,“没事了。” 施允南没流出半点眼泪,只是忽然情难自控地抱紧了眼前人,“……骆令声。” “我在这儿,别怕,没事了。” 站在外侧的秦简和袁猛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料库门虚掩上,给两人暂时地留出了空间。 鼻尖嗅到的不是当年那种令人作呕的灰尘味,而是独属于骆令声身上的浅淡气味,像是鼠尾草和海盐的混合,淡却持久的让人心安。 施允南在骆令声怀抱里停留了两三分钟,极力挣脱、压制着那种无法形容的恐惧感。 直到认为自己可以控制神色,才轻轻轻巧巧地退出对方的怀抱,“骆令声,我没事了。” 这话表面的让人不相信。 “……” 骆令声沉默盯着施允南压根没有血色的唇,看穿他向来惯装的强大和无所谓,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出来。 “施允南。” 他喊了一声,温柔扣住对方的后颈,没有丝毫迟疑地欺身压了过去。 微凉的唇抵在一块,顷刻腾升的灼热传遍了四肢百骸。 “……” 施允南微微睁了眼睛,却在骆令声探入唇齿的那一刻放弃了抵抗,闭眼迎了上去。 算了。 他骗不了他自己。 骆令声感受到施允南的态度,一改往日的沉稳作风,强硬而有侵入性地加深了这个深吻。 施允南双手紧扣在骆令声的臂膀上,毫无畏惧地将自己送入对方的怀中。 也不知道是谁先失了控,唇齿间的温度烫得惊人,呼吸黏腻交融在一块,似乎还有丝丝的糖味来回弥漫。 偶尔发出的呜咽声更添了暧昧的助燃剂,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骆令声终于停了下来。 施允南发懵地喘了两声,原本还折磨着人的恐惧感早已被这番深吻的悸动所取代,连带着苍白的脸色都涌出一丝红晕。 耳朵红得可爱。 他试探性地说出心里话,“骆令声,我喜欢你,你要和我试试吗?” “什么试试?太随便了。” 骆令声用指腹蹭去他唇角的水光,认真表态,“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也喜欢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 甚至连喜欢都已经不够表达他多年来的心意了。 骆令声不敢说得太过火,免得把施允南吓得有压力,毕竟对方这两天躲他躲得还很起劲。 不过,要不是这突发状况,两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说上话。 “……” 施允南试图压了压嘴角,但是忍不住地晃了起来,“那这算你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你?” “算我追你。” 骆令声见他渐渐恢复的血色,放心下来,“秦简应该预约了医生,我先带你去看看,有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