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护院倒是酒量不错,眼睛还很清亮。 林溯见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便让三个护卫把人依次送回家,自己则去结账。 结账后,林溯去了趟酒楼的茅厕。等出来时,酒桌已经无人,只剩一坛子未开封的百花酿在桌上孤零零地放着。 林溯提起酒坛,出了酒楼。 此时月已中天,恰巧又是十五,遂月光很足。林溯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夜间的凉风时不时地拂面而来,每一次都带走一□□上的酒气。 走到东街,眼见药堂就在眼前,林溯却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天。 暗色的夜幕繁星点点,一轮明月也是又圆又亮。这样的夜空,除了星星看上去更清晰明亮些,其他的与后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垂下眸子,林溯足尖一点,一跃而起,落在药铺的房顶。 她在房顶坐下,素手一翻,手中出现一个白玉杯子,打开百花酿,倒满。就这么在月色下自饮自酌了起来。 银色的月辉洒向大地,给万物渡上一层冷色。青色的房顶上一名白衣少女在月下独酌,遥遥望去,这白色的身影似乎透着难以言说的孤寂。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啊……”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声似是叹息一般的轻语。 …… 第二日,林大夫是被丫鬟叫醒的。 “小姐,小姐……” “……嗯?”林大夫缓缓睁眼,醉酒后的眩晕之感让她皱起了好看的细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这是宿醉了? 林大夫自问。 ——等等!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小姐您忘了?”丫鬟把外衫拿过来给林溯披上,“您昨晚喝多了,是花公子送您回来的。” 林溯:“……你说谁?!” “东街头小楼的花七公子啊。”丫鬟如实回道。“花公子说见您回来经过小楼时,独自一人,有些放心不下。遂就出门送您回来了。” “……”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不是在路上,而是她喝那坛百花酿喝到一半后,扭头看到了一抹浅色的衣角,抬头往上看去,那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顶,站在那里,好似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 “林姑娘,夜色已深,还是早些休息吧。”他劝道。 后来她是回的什么呢? 林溯面色一僵。 后来她好像是不仅没听劝,反而拉着花满楼,把剩下的那半坛子酒给分了。 后来越喝越困,自己就直接趴在房顶睡着了。 “春桃,我是怎么被送回来的?” 叫做春桃的丫鬟一听,也同林溯一样反应有些大。她好似是怕隔墙有耳一样,看了眼房里只有她二人,又转身到外厅去把门关上后,才凑到林溯身边,悄声道:“昨夜,您喝昏了,是花公子把小姐您抱回来的。” “啥?!”林大夫差点吓地从床上蹦起来。 ——抱,抱回来? “小姐您小声些!” 春桃的声音极低,仿佛大一点就会被除林溯之外的人听见似的。 “不过小姐您放心,昨夜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只有我喝了半杯,在里院的外厅里守着小姐回来。” “花公子也嘱咐过春桃了,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