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琳委实服气,“看遍整个帝都,也没多少人有娘娘的气派。”不说皇子妃娘娘出身贫寒,便是帝都富贵人家,也有的是面儿上大方,对下刻薄的。 李玉华笑,“这做生意嘛,就得让下头人知道,多劳多得的理。他们出了力气,干得好,拿得多,日子好了,后头才更有劲头。” 李玉华与严琳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下头作坊还有铺子的事,到底你更清楚,你们商量着来。倘有为铺子出过大力的,也要格外奖赏,一则不使人寒心,二则对后来人也是一种鼓励。” “是。娘娘放心,我都记下了。”严琳还有一事同李玉华商量,“近来有位闽州港的海商白东家上门,他初始一单便有一万匹,并不要上上等的料子,中等棉布便可。给的价钱也好,只是他出身有些不同,我没立刻应下,想问问娘娘的意思。” “这是个什么人?”李玉华说,一面寻思帝都权贵人家,倒没听说有姓白的。“说来与近来倒了势的魏家很有些关系。”严琳在帝都多年,对帝都人事比李玉华还要更熟悉,“这位白东家原名白肇东,他的母亲出身不大好,原是帝都有名的舞伎,擅跳破阵舞闻名,据闻这白东家是魏老将军的私生子。舞姬是下九流,断入不得魏家门第,这白东家便随了母姓。不过,也有说是白东家少时得了魏老将军的青眼,便将他自乐户籍改为了良民。我听了七八种传言,白东家能从乐户转为平民,的确是魏家帮忙。这次魏家的官司又是在刑部审理,听闻白东家今天便去了刑部。” 严琳道,“不瞒娘娘,我心中既觉这这桩生意难舍,又担心倘白东家真与魏家有关连,此时做他的生意,怕给殿下惹来麻烦。” 李玉华道,“这样大的生意,也要给咱们些思量的时间。这无妨,我问问殿下就知道了。” 严琳又说了些旁的事,看天色将晚,便起身告辞了。 第229章 姓白的商人, 可能是魏老将军私生子啥的。穆安之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事在帝都也不稀罕,魏家经这次的案子, 能不能在帝都还得两说。正经魏氏子还查不过来, 他一个私生子, 能如何?该做生意就做去,无妨。” 李玉华就有些不明白,“这大户人家不是顶有规矩的,生了孩子还能不认?” “有名分的妾室, 当然要认的。倘是歌舞乐伎, 陪人取乐惯了的,这样的骨血, 多是以骨血混淆之名不认的。”穆安之道, “那个姓白的, 倘没猜错, 怕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会影响你们查案吧?” “不会。” 不要说这位白东家只是一介商贾,便是他在职在位,也没的翻覆魏家案的能力。穆安之其实不明白,魏家也是百年世宦之家,久在武勋行列,更是位在禁卫,简在帝心, 为何要贪这些黄白之物。 穆安之说起此事, “外头店铺无数, 帝都附近便有百顷之田, 江南也有上万良田,真不明白怎么还要贪每月那些军饷。” “查查都用在什么上头了呗, 总得有个缘故。谁一家子也用不了那些银子,咱家皇子府,一年六万银子也足够了。魏家不就是个将军府么,难道花销比咱们还大。不说旁的,就是你说的这些田地,一年也得三五万的收成,倘再有生意,帝都只要有些背景靠山,哪有生意不赚钱的。这许多钱哪,有来处便有去处。”李玉华手里捏个葡萄吃了,跟穆安之道,“三哥你也尝尝,皇祖母给我的,特别甜。” 穆安之知道白肇东此人是自李玉华这里,但真正多些了解是因杜长史。杜长史也参与了审问魏氏案的流程,他与白肇东交好,自然要报备一声。 穆安之道,“听说这位白东家少时是乐户,你们相识也不为怪。”像小牡丹一样结交帝都权贵。 “昨天他过来,给魏家送了些被褥,我着人打发到程侍郎那里。”杜长史说。 “还真是魏家人?” “的确是的。他年纪长我十来岁,我们是十年前相识的,那会儿我刚考了秀才,不再去内馆读书了,请朋友们吃饭,在合欢楼正遇着魏家老三做东,非要拉我们一道吃酒。实在不好驳他面子,便坐了一处。自来吃酒,叫一二舞乐助兴不算什么,他就点了好几个舞乐,楼里掌柜上来赔罪,说白公子来不了。这也不稀奇,偶有舞乐不在,换人就是,魏老三那性子,一杯酒就泼了那掌柜脸上,立逼着必要白公子过来吹萧助兴。后来人来了,我以为什么绝代佳人,是个身高九尺,相貌俊美的青年,看年纪看气韵不似欢场中人,魏老三又要人家敬酒,又要人家舞蹈,明白着折辱这位白公子。我瞧着无趣,就想去旁处饮酒,魏老三便嗔着白公子服侍的不好,愈发上了性子。 白公子也恼了,抄起一坛酒就给魏老三开了瓢,两相打了起来。魏老三也是白出身武将家门,连他带十来个服侍的,硬是干不过这白公子。可白公子也占不到便宜,叫帝都府抓了去。魏老三还骂白公子,‘贱户之子,也配登魏家的门,再有下回,就送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