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道,“如今有我疼你呀。这人哪, 福分是一定的, 有些人年少时过的好, 有年人就得年长才开始转运。你的福就从运着我开始。” 穆安之忍俊不禁, “我觉着也是。”他虽一直是皇子,可真正觉着轻松惬意, 就是在成亲之后。 玉华妹妹是真的待他好,全心全意的好,两个都父母缘浅的人,把彼此当成唯一的亲人关心依靠。有时,那种感觉都不像夫妻,而像血与肉,血肉相连。 所以,当李玉华说,“忘了婆婆的事,我看大姨人不错,咱们相处着,也是个亲戚。” “好。听你的。”穆安之也看不惯晋郡王的为人,他对郡王妃母女没什么情分,若玉华妹妹想伸把手,他不反对。 当天下午,襄国公果然奉晋郡王之命过来接郡王妃和大姑娘回府,李玉华没让他见郡王妃母女,也没让穆安之见,她亲自见的。 襄国公几番明示暗示,李玉华索性道,“这事我做得了主,您只管跟我说。” 襄国公心说,这位亲王妃威仪极重,怕是不好说话。不过,眼下亦是无奈,便是硬着头皮也要说了。“郡王悔的不得,实在无颜来见郡王妃和大姑娘。我忝为长辈,竟不知郡王妃母女受了这样的委屈,今天过来,一是替郡王跟郡王妃赔个不是,二是想接她母女回去。郡王说了,如今回府,内闱之事皆由郡王妃做主,便是赵氏那贱婢,也由郡王妃发落。还有大姑娘的亲事,定为大姑娘仔细择婿,绝不委屈大姑娘。”襄国公说的真挚,“我是郡王的亲叔叔,娘娘,我看郡王长大,他虽有些糊涂,易受人蒙骗,绝不是坏人。” 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李玉华心里给这位老国公接了一句,的确,倘真是坏的没了人性的,怕早就把郡王妃治死了,大姑娘也不能有如今的刚性。 可晋郡王这种趋利避害的冷心冷肠,就因他没坏到失了人性,就值得谅解么? 李玉华坐在帐中支起的竹榻中,“我正也有事跟老国公商量。” “娘娘请说。” “我们要带郡王妃和大姑娘去北疆,离开郡王府。”李玉华话音未落,襄国公已是脸色大变,气的站起身来,震惊中带着愤怒的望向李玉华,“这怎么可以!” 李玉华面如寻常,指了指竹椅,“您坐,听我说。” “我坐不住!从未听闻藩王妃跟旁人走的,纵平疆王是亲外甥,这也不成!就是大姑娘,也不成!有不是,我们改!但不能把人带走!”襄国公怒道。 李玉华眼睛微眯,成竹在胸,“现在晋王藩最要紧的事,不是接回王妃母女,而是应该怎样想方设法的保住郡王位,不是吗?” 襄国公更怒,“你这是威胁老夫?” 李玉华叹口气,这晋王藩真是没什么人才了,李玉华把话说的更直白些,“我从不威胁人,威胁容易引起反噬,我要想收拾谁,不会给他提个醒才下醒。我都是悄无声息,直接下手,一击毙命。” 襄国公早知李玉华厉害,只是瞪着李玉华,不知道李玉华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玉华道,“如果你们想保住晋王的王位,就要放晋王妃母女跟我们离开。这样一来,凭晋王妃有天大道理,你们都可去御前哭诉。我们凭有天大道理,直接带走晋王妃母女,总是有些理亏的。这不必我再说了吧?” “可是?可是?”与晋王妃母女相比,自然是王位更重要,哪怕在王位上的是晋郡王这种糊涂蛋,但,晋王藩在一日,他们底下这些宗室就是有一位郡王照顾的,不会沦为那种无主的旁系。 襄国公一时权衡不了,到底该如何了。 李玉华道,“要不,您回去商量一二,再给我答复。我们明早启程,希望能等来您的好消息。” 襄国公懵,“可您以什么名义带走郡王妃呢?打抱不平?你们北疆藩王,就是打抱不平也管不到我们晋中藩王的头上吧?” 李玉华道,“晋王妃是我家殿下的亲大姨,看亲大姨在夫家受气,我们接大姨回娘家不行啊!” 襄国公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歪理,襄国公气,“平疆王是国家亲王,既便母族是柳家,他也代表不了柳氏!” “谁也没说我家殿下能代表柳氏,我家殿下堂堂皇子,难道去代表一个臣下。”李玉华吩咐一声,“云雀,把长辈们请进来吧。”襄国公向外望去,就见帐门被推开,两位女侍官各捧着一个牌位进来,一个是柳定国公靖之灵位,一个上面写定国公主之灵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