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碍,后宫有几位母妃受了些惊吓,开了安神汤的方子。几位弟弟就一直在书房读书,我也打发人去瞧了,晚上也请太医过去给他们诊了脉,并无碍。嘉祥妹妹嘉悦妹妹那里也都打发人过去问了,都好。”太子妃亲自给丈夫添汤,问,“父皇还好吧?” “父皇无事,可惜钦天监无能。”一口热融融的老鸭汤下肚,太子的面色缓和许多。 “钦天监怎么说的,好端端的突然就昼夜颠倒了?” “说是应在兵戈上。” 太子妃心下一动,“是不是应三殿下他们那里?这一年,北疆战事可没停过。” “老三北疆才多少人,能有这样的天象?”太子不以为然。 “我听说三殿下在北疆招募不少私兵。” “你听谁说的?”太子问。 “前儿祖母进宫请安时说的。”此时太子妃口中的“祖母”自然是说的陆老夫人,“我想跟你说哪,偏昨儿二郎有些拉肚子,我一忙就忘了。说是招了很多青壮,让信安郡主家的那位胡公子带着,听外祖母的意思,三殿下现在手里很有一些为他效忠的人。那些不听他话的,便被他撵回来了。” “真是妇道人家,听风就是雨。老三本就掌北疆军政,他要增兵明明白白就能增,何必练什么私兵。你说的是巡城司的人手,巡城司隶属安抚使衙门,原是为了维护府城治安,就如衙门里的捕快一般,不在军籍,算是衙门花钱雇佣。”太子夹块焖的软烂香甜的羊肉不紧不慢的吃了,“你别总听外祖母乍乍呼呼的,她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了,比皇祖母年纪都大,懂什么军国大事,无非是在哪儿听着一耳朵,就来宫里跟你们念叨,你和母后真的,专听个老太太的。” 太子说着笑起来,给太子妃也夹块羊肉,“吃点肉,补补脑。” 太子妃给笑的不好意思,“我也就这么一听罢了。” “老人家上了年纪,是爱唠叨。”太子道,“要我说,外祖母很该享享清福。皇祖母身体健朗、精神头也健旺,可这几年也慢慢让你接手宫务了,清清闲闲的,岂不好。外祖母这般年纪,每天好吃的吃点,好喝的喝点,闲来再跟年岁差不多的老姐妹们说说话,这日子多美。” “你还不知道她老人家么,最爱操心的。”太子妃也是无奈,太子妃正当青春妙龄,虽则自幼也是跟在祖母膝下长大,可太子妃出生时家里便已是国公府第,生长环境与陆老夫人完全不同,再加上祖孙之间的年龄差,真没什么共同语言。是啊,这位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爱操心。太子唇角勾了勾,“你就当哄她老人家玩儿算了。” “我也这样想。”太子妃随口说,“父亲什么事找你啊,一说说到这么晚。” “不是什么好事,我没应。现在不能跟你讲,等以后再告诉你。” 太子妃点点头,“要是父亲那里有什么别扭,表哥你只管跟我说,我来劝他。” “好。”太子笑了笑。 晚间就寝时,太子妃已经阖上眼睛,听太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做皇后好,还是做公主好?” 太子妃睁开眼睛,帐幔漆黑,太子的眼睛幽亮,正温柔的望向太子妃。夫妻二人离得极近,几乎是脸挨脸,彼此呼吸交织,身体相依。太子妃觉着太子眼中有一丝未尽的幽深,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太子: “怎么问这样的怪话,母后是皇后,妹妹是公主,哪个不好了,都好。” 太子抚着她的背,“若是叫世间女子选,不知会选哪一个?” 太子妃想了想,“若论出身,自然是公主更尊贵,只是,公主虽贵,贵一人矣,公主大婚后,儿女只是寻常爵位了。皇后是国母,儿女皆皇子公主,故子女夫君皆贵。”想到端祥公主的性情,太子妃连忙叮嘱丈夫,“咱们私下闲话,你可别告诉嘉祥妹妹,她要听到我这样说,肯定得不高兴。” 太子笑,“夫妻私语,岂能告人。” 太子妃也悄悄笑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