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翎从来没对他说过。 北航,估计是他考不上的学校。 无谓的人和事又是指什么?那个“人”,是指他吗? 她的未来不该是那样,是哪样啊? 章翎的未来明明一片光明,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再出国读研,毕业后回钱塘,进大公司,拿优渥的薪水,买房,买车,嫁一个同样优秀、门当户对、又高又帅的老公,生一个特别可爱的孩子,像她一样有一副好嗓子,又乖又善良,读书特别好…… 蒋赟想,这一切好像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连过年都没地方去。 “蒋赟?” 蒋赟一个激灵:“啊?” 章翎奇怪地看着他:“你在发什么呆?” 蒋赟眨眨眼睛,说:“明天,我不去你家补课了,元旦放两天,一天我要做作业,作业太多了,另外一天,我想和我初中朋友见个面,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面,挺想他的。” 章翎说:“哦,好,我回去和我爸爸说一声。” 蒋赟开始吃汉堡,章翎吃着薯条,欲言又止几次后还是开了口:“蒋赟,你是不是有心事?” 蒋赟快速地说:“没有啊。” “哦。”章翎说,“你要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聊聊的。” 蒋赟点头:“嗯。” —— 新的一年开始了,元旦假期,蒋赟被草花叫到家里,说要给他展示一下他学习一年半后的成果。 “我爸去上晚班了,我妈去医院给我外婆陪床,我外婆前阵子做了个小手术,我妈她们几个姐妹轮着陪床。”草花在厨房里像模像样地颠锅,对蒋赟说,“我现在觉得还是生女儿好,女儿贴心,我俩舅舅就跟死了似的。” 蒋赟说:“这得分人。” 女人有翟丽那样的,男人也有章知诚那样的,蒋赟觉得,如果杨教授将来生病住个院,章老师绝对愿意陪床,二话都不会有。 草花也长高了,似乎还瘦了些,很有点小伙子的模样,他给蒋赟做出三菜一汤,擦擦手说:“赟哥,尝尝我的手艺!” 两个男孩坐在餐桌边,蒋赟把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对草花竖起大拇指:“厉害,可以去餐馆上班了。” 草花很高兴,从柜子里翻出两罐啤酒,问:“喝点儿不?” 蒋赟摇手,草花说:“你还不会喝酒啊?” “酒有什么好喝的?”蒋赟说,“你要喝自己喝,我吃饭就行。” 草花一个人喝酒没劲,就也盛了一大碗饭,和蒋赟边吃边聊。 蒋赟问他,这个学期有没有被红毛那帮人找麻烦,草花问:“你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草花说:“上个月,哦不,上上个月,十一月,不是有个大新闻吗?就那个什么……什么烟雨夜总会被端了,因为贩/毒,组织卖/淫嫖/娼,各种乱七八糟的,抓了一大批人,红毛就是里头一个。” 蒋赟拿筷子的手顿住了,难以置信地问:“烟雨人间?” “对对对,烟雨人间。” “什么时候来着?” “十一月,哪天我忘了,钱塘每个电视台都播了,报纸上也写了。”草花说得眉飞色舞的,“我本来不知道这事儿和红毛也有关系,还是我同学和我说的。我们学校不是有几个傻逼一直跟红毛混么?那阵子红毛被逮了,那几个傻逼在学校里跟个瘟鸡似的,真就是夹着尾巴做人,我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一直到现在,学校门口半个流氓都看不见,前所未有的清静。” 蒋赟没心思吃饭了:“你电脑打开,我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