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退在一边默不出声的易长安,轻轻叹了一声,随手拿起那柄铁如意,在手里摩挲起来:如意,尽如人意,可这世上的事总是如此蹉磨,让人为爱疯狂到如此地步…… 顾维申刚看完笔录,转眼看到易长安手中摩挲着那柄铁如意,不由得毛骨悚然:“长安,这件证物可是凶器……”别说让他拿了,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易长安这才醒了神,“哦”了一声:“顾大人不必担心,鄢丽娘行凶的那柄铁如意确实已经被她扔了,这一柄是陶爷从他那里刚好找到的多出的一柄;因着这柄铁如意与之前那件凶器是一批所制,所以下官才拿了过来……” 这一拿出来,立即在鄢丽娘身上看到了效果,很快就把这案子给破了…… 这柄铁如意作为辅证自然也要收上去。眼瞧着外面天色已经漆黑,除了这间雀屏院外,安园其他的院子都是黑灯瞎火的,与往日红灯明亮、丝竹声声的情况大相径庭,顾维申心里顿时一阵阵发堵。 不过易长安一天时间就能破了这案子,也确实是了得。这时间花得少,就能让他从容布置后面的事,明天少不得再让人在安园里面紧紧口风,再在外面放放风,早早把这件晦气的事揭过去才好。 顾维申借着要即刻回府衙处理,带着郁枫先走,却把自己的马车留下来给了易长安:“长安,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歇息,剩下的事,我这里写好题本就行了,明天早上你来看过了我们再用印上报。” 这整整一天,马不停蹄地提讯、勘查,易长安也确实是累着了,也不跟顾维申多客气,上了知府的马车回了自己府里。 听说她回来了,何云娘忙扶着锦儿的手迎出来,还没上前,易长安就连连冲她摆手后退:“云娘不要过来!我今天在外面办了案子,身上一股臭味,别惹了你不舒服。” 何云娘只得停了脚步,急急唤人打了热水冲去了易长安的书房。 仔细搓洗了头发,先站在外面淋子打了澡豆清洗干净了,易长安迈进浴桶里美美泡了小半个时辰,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尸臭了,才绞了头发擦干了水,从净室里出来。 刚走出房门就下意识地曲膝拱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她明明是拴紧了各处门窗的,但是现在房间里有人! 身形高大的男子听到身后的动静,合上了手中的书插回了书架上,双手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长安今天还真是辛苦了,没想到这么一件命案,在你手中也是轻轻巧巧一天告破。” 易长安收起自己的防御招式,直起身来:“陈大人的功夫真是愈发精进了,翻墙入舍竟是半点声响都没有闹出来,这冷不丁的,还真是把下官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陈岳声音轻扬,本要继续说下去,上下打量了易长安一眼后却微微怔了一怔。 虽然因为一会儿还要吃晚饭,易长安泡了澡后穿得整齐了才出来的,但是绞得半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沐浴过后的两颊自然生出健康的粉色,被水汽浸润过后被乌发这么一衬,竟生出几分娇嫩的感觉。 房中只点了一支蜡烛,烛火并不太明亮,微黄的光晕笼在她的脸颊,更添了几分雌雄莫辨的神秘。 陈岳莫名地感觉到有几分口干,被易长安那双清冷的眸子一扫,才喉头微咽,把另外半截话说完:“我瞧着长安倒是警惕得很,哪里有半点受惊吓的样子?若是真有宵小敢来,只怕下一刻就被长安给轻松擒下了吧。” 这会儿倒把她说得这么神勇了?易长安忍不住白了陈岳一眼:“我可记得不久之前,大人对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是颇为嫌弃的。” 陈岳负在身后的手不由紧紧握了握拳:难道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给过他白眼吗?他怎么觉得易长安这一眼竟然……有些说不出的风情? 不想放纵自己莫名其妙涌出来的这些小心思,陈岳很快将话题转入正轨:“听说你今天第一天上任,一天工夫就破了一起命案?” 她破完案子前脚才回来,后脚赶过来的陈岳就知道了?锦衣卫的耳目也未免太灵了!易长安心中一紧,面上却答得老实坦荡: “今天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