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叫魏亭打这盆水过来,本来是想让易长安净面的,这会儿易长安已经出去了,他也不好巴巴儿地又让人特意把她叫回来洗,只能随意让魏亭帮自己又擦了遍手脸,又用温水漱了口,先躺下休息了;却不忘记还交待了一句: “去给易大人也打盆热水,让她净了面就在这儿先歇着,怕这会儿路上不安全;今儿她也受了不少惊吓,你告诉她别去上衙了,跟宁玉堂那里请上一天假,喝点安神汤好好歇一歇……” 大兴哥那边正闹得僵,大人这边跟易大人却正是浓情蜜意的……魏亭有心想在陈岳面前禀报几句,让他把常大兴先调回来,瞧着陈岳说完话后眼睛已经阖上了,呼吸也逐渐悠长起来,明显倦极欲睡,魏亭哪里还会不识趣地再提起那一茬?连忙放轻了脚步退了出来。 出门后想了想,返身又打了一盆子热水往陈岳特意留出来给易长安休憩的那间厢房送了过去。 易长安正想着要跟这边告辞先回去一趟,好歹把这一身先换下来,听到魏亭转达了陈岳的话,也不想让陈岳多操心,一口就应了下来:“行,我就在这儿歇两天,等江浪和江涛两个从衙门里办完差事回来了,再护着我一起回去。” 因为怕出意外,江浪和江涛两人已经被易长安派去护着司户司那几个正在盘账的参军了,不然有他两人在身边,今儿的情况也会大有不同。 而且陈岳为了护住她受了伤,易长安不亲自照顾他总觉得不放心,特别是这一夜,千万不要发热才好;回头她让全通回去帮她取几件换洗衣服来就是了。 俯身就着那盆热水净了脸,易长安回头瞧着魏亭还站在原地,不由怔了怔;陈岳这府里头,总没有看到几个下人,常大兴和魏亭几个没成亲的就住在他这院里。 平常跟着陈岳一起出去做事倒是便利,可是回来以后却做了不少下人做的活计……这几个人怎么都有个小旗的职位在身上了,还一直这么做着不太合适,等过些天还是要跟陈岳说一说,买些可靠的下人进来,对了,还缺一个管家…… 易长安飞快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回过神后才注意到魏亭脸色有些踌躇,不免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有事?” 魏亭有些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开了口:“易大人,有件事,能不能求您……” 易长安更加讶然起来。 她作弄过魏亭,魏亭也得罪过她,看在陈岳的面儿上,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怎么恶化,但是也没到亲近的地步,这还是在陈岳的府上呢,魏亭求她什么事儿? 易长安微微扬了扬下巴:“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能帮自然会帮。” 魏亭这才开口吐了话:“易大人,您能不能跟大人那里递个话,让他把常大兴从绿柳卫调回来?” 易长安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们大人做事,自有自己的章程,我可没有什么权利对他的事来指手划脚!再说了,让常大兴去哪里任什么职位,这都是你们锦衣卫里的事,我一个外人——” “可是大兴哥去绿柳卫的事,是因易大人而起的——”魏亭一时忍不住,直说了出来,在易长安置疑的目光中,低着头把自己心里揣测的事说了出来。 “……大兴哥上回帮了易大人把玉杏姑娘赎了出来,我那时恰好撞上一眼,一时嘴快跟雷三娘那里提了个醒儿,雷三娘当时还跟大兴哥闹了一场误会,后来才知道那个玉杏姑娘是您让大兴哥帮忙赎出来的。 那时我们也不知道玉杏姑娘是案件的一个证人,雷三娘瞧着易大人您赎了人以后,把人给送到了大人这里,就以为、就以为…… 第二天我就听说大兴哥领了差事去绿柳卫督训,大人发话说,那些新招的女缇骑如果不能在田大人手下过个二三十招,就不许大兴哥回来…… 其实督训什么的也是正常的事,可是绿柳卫的队长是孙丽娘,她一进咱们锦衣卫,就跟雷三娘不对付,雷三娘瞧着孙丽娘对大兴哥那嘘寒问暖的劲儿……” 那天自己跑到陈岳府上,陈岳一回来却急着去找自己,原来是雷三娘在里面凭着臆测煽了些风!难怪自己在陈岳书房的便榻上迷蒙醒来的时候,陈岳会突然狠狠地索吻…… 后来定是陈岳恼了雷三娘胡乱言语,不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