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堵住的泉眼似的,默默不停地涌着眼泪,倔强又可怜地看着他,似乎他不答应,就会一直这样哭下去。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他的长安聪明冷静理智,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这样哭过,只哭了这一回,就让陈岳心痛不已,彻底败下阵来:“好了好了,别哭了,到时我带你一起去——” 易长安睁着泪汪汪的眼,看着陈岳眨了眨:“你不骗我?” “我怎么敢骗你?”陈岳叹了一口气,伸指一点点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我还怕被你的眼泪水给淹死了呢……” 易长安立时破涕为笑。 陈岳又是心疼又是好气,擦净了泪痕屈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又哭又笑,黄狗撒尿,鼻头都哭红了,哭得丑死了!” 易长安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是、就是一下子忍不住……”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却不自觉地玩出了这种一哭二闹的行径,说起来还真有些丢脸;被陈岳这么一说,连忙自己用力揉了揉脸,起身要坐起来:“很丑吗?我去洗脸——” 陈岳却压着易长安不让她起来,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情之所至,不知所以,就连冷静理智的易长安,也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陈岳心疼不已,却也欣喜不已;唇舌交缠良久才不舍地放开,兀自低语呢喃哄着:“我的长安才不丑,我的长安是最美的……” 情深之时,哪怕情话再幼稚简单,却也醉人,何况这说着傻傻情话的,是一贯以冷戾面目示人的陈岳——易长安心里萌化成了一团儿,往陈岳怀里拱了拱,瞧着他脖子就在眼前,想也不想地就轻轻咬了一口。 陈岳浑身顿时一僵。 他还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心爱的女人乖巧地往自己怀里拱,怎么可能没有火气?偏偏易长安还被萌得不知死活地咬了他一口—— 他这时心里只恨不得把易长安一口吞下肚子里去呢,被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咬得心都痒了起来,可易长安此时却偏偏身上不方便! 见易长安也后知后觉到自己惹了祸,正想从他怀里缩出来,陈岳哪里肯放,双臂一紧就把她重新箍回了自己怀里,抓着她的手往下面按去,声音暗哑了起来:“长安,帮我……” 易长安脸色微红,被按着的手刚刚挣了挣,听到陈岳在她耳边难耐地低喘,心里一下子怦怦急跳起来,却又心乱情迷。 陈岳已经轻轻厮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哄道:“长安,我教你……” 第389章 进府 桃花落尽,小小的青桃已经在枝头渐长。 经过一次牵机案的清洗,朝堂上换了好几张生面孔,就是六部中也空了不少缺出来。 因此易长安办的第一期集训顺利考核结束后,倒是并没有费太多工夫,就让刑部尚书吴春林签了条子跟吏部那边过了,选了脱颖而出的许观和章正霖师徒两人留任刑部,同时担任下一期的讲师。 旷扬名和方未两人也因为这一次组织得当,得了一份记功,在吏部挂了号,年底升迁有望。这一桩事,易长安算是顺顺利利办了个开头,往下的路就好走多了。 四月下旬,何云娘一行也终于在陈岳暗中派出去的一队力士的护送下安全抵达了燕京近郊。 进城的官道都是青石铺路,修得甚为宽阔平坦,感觉到马车不再那么颠簸,因为赶路一直有些精神萎顿的沐氏轻轻撩开车窗帘子,远远凝视着城门上那三个雄浑的大字,眼中不由百感交集,低声喃喃自语:“想不到我们还有回来燕京城的一天……” 宛嬷嬷正想开口劝慰两句,一眼瞧见前面的折柳亭内有人急步行来,连忙低声提醒:“老太太,好像前面是大爷过来接您了。” 沐氏“唔”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果然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易长安的声音在车外清朗响起:“儿子过来接母亲进府,母亲这一路辛苦了。” 沐氏这才示意宛嬷嬷打开马车门帘,看着正躬身行礼的易长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