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圆形的指纹。这一位童生听易长安把指纹说得头头是道,到底是少年心性,立时就跳了出来。 等蘸了朱砂按了一个指印后,仔细跟童大郎的那一枚同为圆形的指纹比较,童生嘴里不由连连呼奇:“奇怪了,明明都是圆形的箩纹,这一比较还真的是不同!” 又有两个爱凑热闹的也急忙挤过来按了指印,确实发现同为箩纹,几人的指纹就是不同;这一下大家顿时都信服了,看向易长安的神情也愈发敬重起来。 易长安挥挥手让那几个人重新站回了人群里,目光转向童大郎:“按刚才严玉良的介绍,你是外乡过来的,也是头一回见着这石景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竟让你会对这个第一回 见面的人痛下杀手呢?还是说——” 易长安声音缓缓拖长:“你根本是受人指使?” 童大郎眼眶微缩,却咬紧了牙关并不说话。易长安目光微闪,瞥向了严玉良:“而且本官总觉得,人并不是你一个人杀的,里面应该还有你的同谋—— 不然的话,你一直惯用的是右手,就应该是左手捏着石景文的下颔,右手给他嘴里灌下亡藤了,而不是用惯用的右手去捏开他的下颔,让另外那个同谋来灌药!” 没想到这人凭着这一个细节也能推论出这么多东西……童大郎身子一震,腮帮子却是咬得更紧了,只睁着眼恶狠狠瞪着易长安。 见易长安的目光一直绕着严玉良转,高捕头心里一个咯噔,却是下意识地带着人堵在了严玉良身后。 易长安赞许地轻轻点了点头,眉梢一挑:“严二爷,你觉得本官说的对不对?不然的话,石景文好歹也是升州花子会的团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个去石家报丧的人? 都这时候了,石家竟是半个人都没过来,是半点不关心石景文这个家主呢,还是根本就没有接到报丧?那有人瞒下此事,又是所为何求?” 直到听到易长安说了这话,邹磊这时才醒悟过来:对啊!当时他可是让赶车的老赵赶紧回升州报信的,怎么到这个时候了,府里头半个人影都没有赶过来呢?难道—— 严玉良面皮绷得紧紧的,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耳边风声,却是一个人被捆得粽子似的,被人从院门处直接扔到了他的脚下——正是他的一名心腹手下郭雄! 先前直闯远山县衙公堂的那名面目黝黑的凤眸男子昂然走了进来,身后带着的两人还绑了好几个一身短打打扮的男子,推着他们走了进来。 在严玉良急变的面色中,那名凤眸男子冷冷一笑:“不过是个升州花子会的团头而已,为了这把交椅,严二你倒是费尽心思玩的一把栽赃的好计谋!只可惜这些赶着去升州接收那花子会的人,都一个不拉地全被本官给捉了回来——” 第420章 阿吐谷的王侍 院子里的围观群众顿时一片哗然:“竟然是严二?!” “怎么会是他?严二家里也是大富了……” “你懂什么,这人哪有知足的,有了钱只想着更有钱,那升州什么花子会的团头,肯定比严二更有钱有势……” “真没想到……” 易长安含笑看了凤眸男子一眼,缓步走近,压低了声音“陈岳,辛苦你了。” 用锦衣卫百户的身份现身,然后夙夜奔波,这些原本并不在陈岳的预计之类,完全是为了帮易长安给莫离还一个清白;易长安心里自是感动。 在陈岳眼中不过小事而已,些许劳累不值一提,不过能得心上人嘉许,却是让陈岳心中慰帖无比,低低应了一声:“但凭驱使,甘之如饴。” 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在交谈案情,而另一边,因人证俱在,动机明确,在众说纷坛中,严玉良神色一片萎顿,看了童大郎一眼,紧紧咬住了腮帮子沉默不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