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夙是不是不乐意,就十分顺手地拖过了徐夙的手腕,放在了元琼的面前:“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让元琼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车外跟着的侍卫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浑身上下都起了身鸡皮疙瘩。 备马车不当的人已经被暗中处理了,直接不留活口,就是徐正卿亲口下的令。明明也没什么人受伤,这下手可是一点都不仁慈。 这偌大的宫城里,也就这马车上的两个人敢这么折腾这神佛不近的徐正卿了。 马车内,元琼娇憨一笑,真就仔细给看起了手相。 要说起来,她其实之前站在看手相的老道边上凑热闹,也马马虎虎琢磨出了些最浅显的。 她看着徐夙的手,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如何?看出什么了?”元琛笑问道。 “这是脑纹,从大拇指与食指中间的掌边开始,往小指方向延伸,”元琼虚指着一条纹路道,“这脑纹越长越聪明,我还是少见有脑纹像徐正卿这么长的。” 听多了人说徐夙聪明,元琛觉得无趣,却又听元琼说了一声:“只是……” 他仍捏着徐夙的手腕:“只是什么?” 元琼脱口:“只是这生命纹短了点。” 生命纹的起点与脑纹相同,只不过走向是往掌底蔓延的。 寻常人虽有长有短,但徐夙这生命纹与脑纹比起来也过于短了,只堪堪延出一点儿便断了,甚至不及常人一半长。 不过元琼说出口就后悔了。 刚刚一心放在徐夙那诡异的生命纹上,一个没注意就脱口而出了。 这不是咒人家短命吗? 元琼正想着怎么说点好听的圆一圆,徐夙却已甩开了元琛的手,理了理袖子。 而后让人捉摸不透地说了一句:“够长了。” 元琛微微蹙眉,看了徐夙一眼。 元琼一愣,也望向徐夙。 她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 可那双眼中除了漠然,什么都没有。 徐夙没有顾及旁人,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 生命纹很短吗? 真是讽刺,他明明是活得最久的那一个。 后来半日的路程,马车上都无人再说话。 本来她还想问问,在他手上摸到的一层薄薄的茧是怎么回事,但方才那事情之后,元琼总觉得马车里氛围压抑起来。 但或许是给人的命格算得太差了,再加上今天又把徐夙的衣服给弄脏了,她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揽,也没好意思再开口。 正当她觉得再待下去就要憋坏了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宝瑞在外面说道:“公主,陛下说要歇个脚修整一下,您要不要也下来透透气?” 元琼一听,立刻应了。 外面的天仍是有点阴沉。 雨虽然停了,但雨后沉闷犹在,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远处有条小溪,元琼不修边幅地蹲了下来,用溪水洗了洗手。 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往小溪中央丢去。 水花一朵一朵地在水面上漾开,元琼又想起了早上丢脸的事情。 她小声自言自语道:“这马车是谁准备的,又不是第一年了,怎么今年的这么不结实,要是行到这到处是石子的树林里,岂不是早人仰马翻了。” 说着,元琼捡石子儿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人仰马翻。 她来来回回把这四个字念叨了几遍,唰地站起了身。 宝瑞站在后面:“公主,您这就回去了吗?” 元琼点了点头:“我去找徐正卿。” 她胡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未迈步,脑中又闪过什么:“宝瑞,我今日踢掉轮子的那辆马车,本来是不是不该是我坐?” 宝瑞想了想,答道:“本来应该是给徐正卿坐的吧,但是今早太子让徐正卿和他一起坐,所以那辆马车就提上来给您了。” 听罢,元琼站不住了,急急忙忙往回走。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啊。 去云一观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准备皇家车马的人一向都很严谨,唯恐出什么差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