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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跟我开玩笑,想让我早点从麻醉状态里醒过来。

    温郁在夜色里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爸说,快点醒,你已经睡到二十七岁,再大一点不好找女朋友了。

    我当时处在半睡半醒地状态,当着医生和爸妈的面,说了一句话。

    闻玙停下脚步,指甲掐进掌心里。

    我不要女朋友,我只要玙哥。

    我妈以为我跟他开玩笑,还轻轻推了我一下,让我赶紧睁眼睛,别乱开玩笑。

    温郁浅浅地笑了一下。

    谁会把喜欢你这种事当作开玩笑?

    后来,他醒过来,意识到情况不对。

    在诱导式提问下,该交代的已经全交代了。

    出院之前,他们家就已经办好转学手续,甚至不是离开西城区,而是直接离开北京。

    温郁最后见闻玙的那一天,少年还在笑着说,明天给他带蛋黄青团。

    他想了又想,一万种开口解释都说不出口。

    一万种告别的方式都像在拿刀子捅另一个人的心。

    然后一晃就是十年。

    闻玙半晌才开口。

    现在亲你一下,不过分吧。

    温郁把这些旧事全盘说出来,已经是抱着又要抽身跑路的悲情心态了,瘪着嘴鼻尖发酸。

    不想亲。

    男人俯身轻吻一下他的额头,触感温暖,像是与他交融无数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每一次遇见他,心下都会觉得柔软又无措。

    像是想要舔舐他的伤口和彷徨,想要把他深藏。

    你不用搬家,也不用换工作。

    温郁,很多事我都在等候着陪你一起面对。

    你唯一需要决定是否继续爱我。

    温郁只觉得荒唐。

    会这么简单吗?

    你想过彻底地信任一个人吗。闻玙神情平静:最初决定喜欢你,我只想选这一条路。

    同你生,同你死,让你把后背和喜悲都尽数交付。

    温郁怔住两秒,再开口时声音发颤。

    我好想勇敢一次。

    牢狱,欠债,社会,父母,禁忌,同性恋。

    一系列的词在他脑海里滑过,然后消失。

    我妈当时问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再复述这些的时候,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十几岁的人,荷尔蒙作祟,什么昏头的事都干得出来。

    不要耽误自己,更不要耽误一个本该有灿烂前程的旁人。

    她以笃定的语气,如同解剖一般,把少年们共同的脉搏一语切断。

    混乱又放肆的吻,无法分割的黏腻,不过是青春期里的一次昏头。

    我一直在想,闻玙,你那天亲我,是不是只是一时昏头。

    可是一个人十七岁时昏头,二十七岁也还在为同一个人昏头,我走了这十年,你一点都没有变。

    他露出希冀又脆弱的笑容,像是看透面前男人。

    玙哥,以前是我太想后退,生怕伤到谁。

    你不会想听我说对不起。

    你想听我说,我愿意,我知道的。

    闻玙望着他笑。

    温郁只感觉自己要做这辈子最荒唐也最放肆的一件事。

    他可能要和另一个人坠入深渊。

    真是疯了。

    他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用力亲了下去。

    闻玙只比他更快地拥紧接住。

    他们吻得不管不顾,甚至重到咬破唇瓣,任由血味流溢蔓延。

    又好像只有这样才是畅快又尽兴的,本该如此也早该如此。

    说不清是谁带着几分惩罚性,又是谁终于卸下防备去尽数索取。

    外套的气息融入拥抱里,胳膊被勒到痛也不想松开手。

    都疯掉算了。他一边喘息一边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终于正式开始了

    这段时间加班有点多,争取多更一点吧,大家也不必等,随缘看就行。

    第17章

    一瞬的狂欢让人仿佛是被海浪高高抛弃,再落下时血液都在逆行。

    温郁也不知道自己和闻玙接吻搂抱了多久,再分开时呼吸仍是不稳。

    我得回去了,他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时间过长,露出懊恼表情:回家了还得想法子解释这件事

    闻玙低头捋顺他的额发,笑了一声: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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