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更是无形,无孔不入。 最重要的是,多数仙门将蛊术斥为邪门外道,三宗四门无一修习此术。 难道有外派之人潜入冥天宗? 若是如此,倒令他有些为难,难道将宗门上下全都翻一遍?且不论这样会否效果,恐怕更可能的结果是打草惊蛇。 正思索间,听得蔺宇阳道:师尊,就算此蛊能控制梦境,施术之人又如何能够做到预知现实,竟与梦境分毫不差? 问题一旦抛出,二人都反应过来,蔺宇阳脱口而出,是那名守殿弟子! * 为确保梦境与现实一致,必然要确保守殿弟子说出的话分毫不差。 既然如此,那名守殿弟子必定有问题。 果然,对方根本经不住吓,白景轩才懒洋洋地问了两句,连宗主的架子都还没端出来,对方就吓得噗通一声跌坐在阶前,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这倒令他有些不满了,怎么在全宗门人眼里他跟活阎王一样可怕吗? 既然这样怕他,竟还敢顶风作案? 是......那守殿弟子结结巴巴,我若不照做,他便要将我悄悄把门内秘药送回宗族之事告知戒律堂,我...... 泄露秘药与秘术是重罪,进了戒律堂还能不能囫囵个出来就难说了。 那人是谁?蔺宇阳问道。 只见那弟子连磕了几个响头,胆战心惊道:弟子属实不知,那人总是在我梦里说话,而且对我做过的事了如指掌,我实在是不得不从啊! 况且......况且弟子以为只是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实在没有想到蔺师兄听了竟会...... 蔺宇阳微一蹙眉,正欲再次施压,却被白景轩抬掌制止了。 一道灵光闪过,阶下弟子如遭重击,黑暗阴影从其身体撕裂出来,在一声尖叫中消散。 他也中了噬梦蛊?蔺宇阳有些吃惊。 如此倒是证实了对方没有撒谎。 阶下弟子胆战心惊,悄悄地抬眼一瞥白景轩,高阶之人散发的寒意令他浑身一震,忙绞尽脑汁思索将功折罪的机会。 片刻后灵光一闪道:我......我知道那人是如何下蛊的。见白景轩目光示意继续,他才干咽了一下,道:梦里那声音提到过,是在我藏匿的秘药盒上留下的蛊毒,还说不需要触碰,只需一瞬就能让人通过气息中蛊。 我就是听了这些,才彻底相信那人......这才逼不得已...... 白景轩道:近日清玄殿可曾进过外物? 除了.......蔺宇阳低声回道:那神仙醉之外,都是门内之物。 白景轩微怔须臾,干咳了一下道:不会是它。那酒他喝过,若是有蛊毒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师尊如何得知? 因为......说到这他忽然一顿,冷眼一瞥蔺宇阳,说出来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当日喝醉了?心道好你个臭小子! 蔺宇阳低头浅笑,忙道:师尊说不是便不是。说完又疑惑思忖了一会,那便只有执事堂送来的份例供物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立刻离开了。 未久后拿着一只香盒回来,当日弟子打开香盒时闻见一缕异样的香气,只是转瞬即逝,并未在意。 白景轩接过盒子一瞥,虽此毒早已消散于无形,可还是逃不过他的审视,微弱的残留痕迹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是它了,去查查当日送供物的弟子。 * 执事堂被从上到下翻了个遍,打理当日清玄殿供物的弟子被带到戒律堂,几戒鞭下去便屈服了。 眼看鞭子正欲落下,那名弟子脱口而出:我是受人指使!是回春堂的......可名字尚未说出口,众人就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掐住了咽喉,他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须臾后悄无声息地倒地。 众人震惊得面面相觑,竟然在戒律堂当众杀人灭口? 整个戒律堂如临大敌,可翻遍了宗门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陆景俦立即下令捉拿回春堂两任首座,连带着其他长老也都被监视起来。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如无形,非晖阳境真人无法做到。 他检验完死去的弟子,便神色凝重地带着嫌犯直奔清玄殿。 该弟子受指使在供物内下毒,已被灭口,我猜测凶手用的是幻术。陆景俦恭敬地对高座之人道:已派人将回春堂尽数扣下了。只是这幻术蹊跷,我从未见过......只得劳烦宗主亲自审问。 白景轩闻言心生疑惑,他抬眼打量一番蔺宇阳,兴师动众地对付一个小小腾云境修士,意义何在? 阶下两名首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