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闷的!”她朝前方的靶位作了一个射击动作,转过头来,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挨着的!” 她焕发着异样神采的眼眸让我有些感动,不自禁的回想起从前,心情也随之开朗:“当然记得,那时候的宝贝还是个傻乎乎的小女孩!” “你才是傻乎乎的小男孩啦!”若不是在上课,手里还拿着枪,她的双拳恐怕立刻就招呼上来,但是她的嘴同样厉害:“你那个时候可瘦啦,细长细长的,就像重庆的香肠。跟我说话明显没有放开,还有些害羞啦……”说着说着,她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我,露出困惑的表情。 “呃,晓宇!” “怎么啦?小傻瓜!” “那个时候你虽然有些稚气,可做什么事都很积极,做什么事都要争第一,和你在一起时,你总是想方高法的逗大家开心,可是现在……现在你……”雨桐犹豫的说道,或许她想找一个词准确表达她的意思,又或许考虑着我的感受:“现在你安静了好多……” 我沉默了。 前方的胸环靶与去年的样式并无差别,因为距离近了一半,看上去大了很多。 “也许……是成长的代价吧。”我缓缓的说道。 身旁久久没有回应。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她充满关切和忧虑的神情。这段时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是不是无数次悄悄的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我?……她不具备秋萍的敏感和成熟,能从细微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她还是当年那么傻乎乎的小女孩,执着的、温柔的陪伴着我,从不动摇。 “啊!”雨桐惊叫一声,用手捂着被我突袭时留下的吻痕,一脸的嗔怪。 “谁说我安静了,我只是暂时养精蓄锐!……你看着吧,不管是卡拉ok决赛,手枪射击,还是不久以后的运动会,我都要拿第一回来!”我扬扬拳头,打气的说着,到最后,心里一股豪气悄然生发。是啊,最近因为阮红晴、贾庆国等等诸多因素,我思虑的太多,行动的很少,更象个旁观者。 “好啊,到时候我要大声给你加油!”她由衷的笑道,那绽放的笑颜就像一个洁白的莲花,在碧潭中摇曳生姿。 其实,所有的奖项算得了什么,宝贝的这份‘傻’,才是我今生最值得珍藏的东西!! “同学们注意啦!”刘教员突然一声吼,吓得我俩心虚的结束了深情的对视。 “为了锻炼你们持枪的稳定性,接下来把你们带的水壶挂在右手上,练习瞄准,五分钟内不允许放下!谁放下,我就罚他加练十分钟!”刘教员站在前方,严肃的说道。 “教员,你不是认真的吧?挂上水壶练习,手还不被废掉!” “我还以为这次练习待遇不错,让我们带水壶喝水,原来是这个目的。糟糕,我的水壶里装满了水!” “你白痴啊!还不赶紧把水倒掉!“ 整个队伍就象炸了营,纷纷抗议。 “晓宇,我现在手就已经酸了!“雨桐可怜巴巴的向我诉苦。 “那……我给你揉揉!“我色咪咪的张开魔爪。 雨桐看了看周围,摇头说道:“还是不要啦,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明明心动了,却偏说违心的话。我忍住笑,回头大声喊道:“诈胡,咱们班举行一个比赛吧!“ “什么比赛?”胡飞惦起脚,隔着众人朝我望来。 “在这五分钟内,谁的手最先落下,就要替坚持时间最长的人值这周六晚上的岗!“ 我的提议获得了这些感到训练苦闷的家伙们的一致认同。虽然只是多值一个小时的班,但男生一般都贪睡,而且这两个小时恰好连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来回值两次岗,无异相当痛苦。于是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纷纷活动身体、舒松肌肉,准备进行这场没有硝烟的比赛。其他班也受到了感染,一时间,人人情绪高涨。 宝贝,你老公依旧充满活力!看到雨桐兴奋的神情,我得意的想…… …… 三分钟后。 有的咬牙切齿,面目可憎,象怒目金刚;有的手扶着腰,拼命后仰,身体弯成弓形,唯有右手高扬;有的全身战栗,却东张西望,时而鬼鬼祟祟的用左手抬右手胳膊…… 我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手臂又酸又涨,近一公斤的手枪似乎比世上任何物体都重,但我喜欢这种感觉:和煦的阳光笼罩在身上,耳旁雨桐的叫苦声娇嫩诱人,冰凉的准星闪耀着我的眼睛,在右手不停的晃动中,我寻找着连通前方那小小十环的方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