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但彼时他脑子还因为未散尽的睡意而有点糊,缓了一会儿,他才隐约想起来,当母妃第一次跟他提起娶亲的时候,他想过类似这般的画面。 那时他想得是自己会有这样一位正妻,和他相处和睦,举案齐眉。在他忙于政事的时候,她打理后宅,等到两个人都闲下来,就一起读上一本闲书、品上两盏香茶。也或许会在闲聊间起一点儿争执,但谁都别动手别说伤人的话,也别总记着对方的不好就是了。 后来他真的娶了妻,却跟正妻怎么都说不到一起去,这种想法便也作了罢。 作罢之余,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宗亲选妃,向来都是主要看家世年纪有无恶疾,选得差不多了再叫进宫让母后母妃见一两面就算了了,是什么样的人根本说不好,他还想着能投缘,实在是不现实。 他之后能在妾室中碰上一个合心意的,就算老天待他不薄了。 旁边,楚怡读着读着书,余光扫见旁边的人起了身,便抬起头:“睡够了?吃点东西吗?” 但他没说话,浅打着哈欠绕过榻桌就蹭到了她那一侧与她同坐,还伸手揽住了她,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看。 楚怡下意识地脖子一缩:“怎么了?” 他轻声说:“看看你。” 楚怡又缩缩:“看我干什么?” “看你怎么这么好。” “咝——”她肉麻地哆嗦了下,扯着嘴角回看着他,滞了滞,又问了一次,“吃东西不?小厨房那边张公公已帮臣妾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叫吃的!” 她说得轻松,但面色通红,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不要更明显。沈晰啧着嘴小,继而点了头:“还是吃个面吧。晚上还有宫宴,随便垫垫就好。” 楚怡便让青玉去小厨房传了话,青玉往外退的时候张济才递了个眼色,让旁人也都退了出去。 楚怡感受着屋里的静谧,低垂着眼帘,终于扎进了他怀里:“怎么突然说话那么好听!” “?我不是说话一直挺好听的?”沈晰理直气壮,“比你强多了!” “……哪有!”楚怡在他怀里拱着否认,他直笑,又颔首吻起了她来:“年初五我带你去庙会上走走吧,我们微服出去,随意一些。” “……!好啊!”楚怡兴奋地扬起了个笑脸。 搁在二十一世纪,她是绝对不爱逛庙会的。春节时大家都回老家,平日里承载着两三千万人口的北京城会在一夜之间被抽空,一下子只剩下二三百万北京人。 但那二三百万北京人又好像全都挤在了庙会里,每一处庙会都挤得不行。 所以她素来不爱去,觉得凑这热闹没意思,手机难道不好玩吗? 可古代就不一样了,没手机没电脑,连书都有限。她在宫里闷得感觉自己身上要长蘑菇,发自肺腑地想出去浪。 沈晰自然不知她为什么这样渴望出门,只是看她笑着便也忍不住笑:“那你提前准备,虽然会有侍卫们暗中保护,但也别穿得太华贵了,不安全。” “好!”楚怡明快地应下。 他又说:“穿双舒服的鞋子。” 楚怡:“哦……” 这句关照真是穿越古今啊!她在二十一世纪就总听,万万没想到回了古代还能听! 但在兴奋之余,楚怡也添了一点点谨慎,问了他一句:“只有臣妾去吗?您看是不是让太子妃殿下也……” 沈晰沉了一沉:“她不爱去这些地方。” 去年过年时,他三番相邀,太子妃都拒绝了他。今年就不必再一而再地问了,问多了她顾虑又多,倒把好好的事情变得像是他逼她一样。 大过年的,还是大家都自在一些为好。 于是正月初五,两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