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那两句后好像突然泄了气,声音变得极低:“总会记住的……” 而后她忽而一挣,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还闪着泪光的双眸红红地望着他,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说:“两个人比起来……我更喜欢史氏一点儿!” “噗。”沈晰笑出了声,旋即又板住了脸,“这是什么话,你喜欢管什么用,我不喜欢,我一个都不喜欢。” 之后他就不再由着她多说什么了,推着她坐到床上,自己坐到她身边,耐心道:“你别这么不高兴,你从来也不主动招惹别人,我自知是她先惹的你。” “嗯……”楚怡抹着眼泪应得闷闷。 “可你还是得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他攥了攥她的手,“说到底,不论她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亲自跟她动手,这样有失身份。你跟我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好护着你啊。” ……有失身份。 楚怡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徐氏当时折腾她的事。那件事上他罚了徐氏,从侧妃降为良娣,罪名之一就是有失身份。 她顿时愧疚得很,赶忙把来龙去脉全都跟他说清楚了,说陶氏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又大冬天为了显得好看非得穿得那么薄,显然是来截他的。 说着说着她便再度生起气来,语气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冲:“我没给她下马威,她倒给我添起堵来了?到我院门口来抢人,她当我是死的吗?!” 沈晰让她这句话给说乐了,然后抱着他乐了半天。 他当是什么事呢,合着还是为了抢他啊! 笑够了之后他便把着她的肩头问:“我是她抢就能抢走的吗?你当我是死的吗?” “……”楚怡没做声。她当然不觉得他是死的,然而这件事的症结也不在此。 归根结底还是她觉得这种事躲不过了,所以炸了毛。 沈晰瞧着她板脸的样子又笑笑,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我做承诺不顶用。那我这么跟你说,抛开史氏和陶氏不提,东宫先前也有……”他心下稍稍数了一下,“七个人。” “七个人里就你一个能跟我说得到一起去,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想伤了你的。”他道。 楚怡似懂非懂地看他,他咂了声嘴:“让你不高兴了,你不理我了可怎么办?为了去试其他人合不合我的心,就把已经好好在身边的豁出去不要,那最后多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场赌是不是太险了些?” 楚怡:“……” 她以为他会拿什么感天动地海誓山盟的话来哄好她。每每这样的矛盾放在眼前,她都以为他会说些感天动地海誓山盟的话来哄好她。 但她一次也没说过。 他每次都是实实在在地跟她分析,这回好像更简单粗暴了一点儿,索性直言利弊了。 可这样偏就让她觉得更加安心,因为这是实在话,她可以发自肺腑地理解。 ——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做这种赔本买卖啊! 再说,她的皮相那是没的说的。性子嘛她自问是不咋地,可是正合他的口味不是?那这么想想,她在他心里应该确实挺重要的。 当然,重不重要都是相对的。但即便只是相对的重要,也会让他在面临其他选择时多几分考虑。 很多本性花心的男人在娶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老婆之后都得考虑考虑出轨还值不值当,而他本来就不花心。 古今的婚姻观念不同,但在这种“值不值当”的思量上,大概还是差不多的。 楚怡稍稍地舒了口气,他微微地笑了笑,继续说:“再说,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情分是假的吗?小月亮都快满岁了,你能不能试着多信任我一点?瞧这事,你把自己憋成这样值得么?有什么担心早问问我不就了了。” “……嗯。”楚怡喃喃地硬着,脸颊在他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