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拿起面上酒杯,轻轻用舌尖碰了一滴。 “什么味道?!”沈渊欣喜地问。 汪盼看眼沈渊,蹙眉,“苦涩中带着辛辣。” 意料之中。沈渊淡然道:“梦访和向延也这么说——” “你口中的酒是什么味道?”汪盼反问。 “我?”说着,沈渊夹起两块辣子鸡中的辣椒往嘴里放。 只是辣子鸡中的鸡块便叫汪盼辣得嗓子冒烟,那辣椒的辣度可想而知。 他忙制止沈渊此举,只听“咕咚”一声,沈渊竟然面无表情地吞下了辣椒! “其实,我感觉不到辣。”沈渊笑嘻嘻地说:“所以酒在我嘴里只剩下苦涩和醉意,倒也没那么难喝,久饮之后的回味反而挺香醇。就像茶,初入口时苦涩,可时间长了就会回甘。” 汪盼悄无声息地夹起一只辣椒放到嘴里,咀嚼二三,瞬间口中像火烧一般,灼热刺痛。 “不能吃辣就别吃嘛。你又不是我。”沈渊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既感动,又觉得汪盼此举很没必要。 汪盼忍耐压制着口中刺激,面上一如方才的沈渊。少顷,吞咽下肚,他哑着声音道:“那,那糖炒栗子又有何缘故?” “我说因为一个梦,你会笑我吗?”沈渊像一个孩子似的问汪盼,小心翼翼。 “怎么会呢——”汪盼摇头道。 沈渊低头“嘿嘿”地笑了笑,看样子不太好意思说出那个原因。 酒壮人胆。他拿起桌上酒坛,豪饮半坛,一擦嘴边酒渍,道:“大概在被母亲关起来的那段时间,我每天睡觉都能梦见一个人,不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貌。梦里那个人很温柔,搂着我,轻轻地拍我的背,像得风寒时母亲对我那样。他说:他也在经历一件让自己很难受的事,叫我不要怕,他会一直陪着我。有一次,母亲一整天都没差人送饭来,我饿得肚子咕噜噜地直叫,只能睡觉以缓解。当然,那人总如期而至,不过那天他表现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汪盼问。 沈渊回想道:“他一直推开我,甚至像汪岛主和季渊时一般口吻,骂我是个东西,会踹我。” 听到这儿,汪盼有些不适,皱眉道:“怎么会突然那样?” 沈渊耸耸肩,老气横秋地说:“梦里的人没有行为规则可问的……” 他喝口遗子春,继续回忆道:“这梦里的人与常人相比,不同就不同在行为无常上。我被踹得在地上躺了好长时间,终于身体不痛了,那人又跑过来抱住我,连连道歉,并塞了颗栗子给我。他说:他是因为太生气了,才对我这样,他不应该随便拿我撒气。他还说:他身处贫瘠之地,很多东西都没见过,他也不能出家门,而那颗栗子是母亲买给他的,吃一颗便少一颗了,我手上那颗是最后一颗,他很珍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