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相公来代劳在秀儿心中,相公可是比老天还厉害的人物儿。” 可惜,这样的美好时刻,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越来越少了。相反,随着他的伤病一天天康复,崔氏的脾气却越来越大了。 这一日,被小月儿搀扶的何瑾,正在院子里慢慢走步。 崔氏却提着剑便出来了,开口便言道:“满京城的勋贵,快剩下不了几家了,可真正刺杀你的凶手,还是没一点消息!” 言罢,看着何瑾一脸懵逼的表情,她更是怒气上涌:“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不在意还无所谓的态度!” 何瑾就叹了一口气,望向小月儿问道:“李太医给娘开的安神静气汤药呢?快,赶紧去煎熬一碗来” 随后,他又一副标准孝子的担忧神情,望向崔氏轻声细语地劝慰道:“娘,更年期这个虽然不算是什么病,但症状比病还可怕,要好好调养才是” 瞬间,一道白练闪过,崔氏手里的剑,就架在了何瑾的脖子上。 一时间,病态孱弱的少年神情淡然,面对白衣如雪、杀气凛然的少妇,外加小月儿‘嗖’的一下逃离战场,真有几分江湖武侠的味道。 只可惜,厢房里看到这一幕的柳清霜,心湖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但随即望了一眼那些乐班,她又不由喜出望外:“来,你们不是找不到《沧海一声笑》的感觉吗?看窗外,是不是有些感觉了?” 一下子,那些乐班灵感爆棚,磅礴又悠扬的乐曲从琴箫古筝中陡然传出。古雅又雄浑有力乐调,开始传遍整个院子。 也就是那一瞬,何瑾仿佛感受到什么召唤。 他猛然一抬头,用低沉而悲凉的语气说道:“娘,你不懂。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是不懂的” 崔氏则早已完美地融在戏中,轻笑一声。 “这一剑,非是杀你,而是让你明白,娘生气了。”随即,她收起了剑,再度淡然却隐含威胁地言道:“而且,你的伤也快要痊愈了” 当下,何瑾就如中了无形的一掌,蹬蹬蹬地向后退了三步,道:“好个恶毒的妇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如实相告了。” “你还记得,为何每次让你威胁完那些勋贵,都要说你在城外玄天观等候赏金吗?” 崔氏顿时闻言一凛,诧异道:“莫非?” “不错,我故意留这么一个线索,就是为了引诱那个杀手。并且,这些时日已派了刘火儿和陈明达隐藏在那里” 古筝之声陡然高昂,崔氏也大惊失色,道:“这些时日,有消息了吗?” 悠悠箫声缓缓吹响,何瑾也悠然高傲地一笑:“那是自然!” “除却几个傻里傻气的勋贵,真送来赏金外,也的确发现了一些异常。不出所料的话,那个杀手就要忍耐不住了。” 崔氏闻言,转身便持剑离去。厢房里的乐调,却一下又变得雄浑而磅礴,带着激昂壮烈的色彩。 “娘,此番你要何去?” “玄天观,等候那个人!”崔氏头也不回,言道。 何瑾却一脸不舍与担忧,道:“那人箭术高超,极能隐忍,乃危险至极之人,若娘此番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壮哉!”何瑾顿时大笑,豪迈超脱。 正巧儿小月儿也端来了那碗药,他接过后又匆匆追上崔氏,道:“娘有如此慨烈之志,儿岂能不躬身相送?来,干了这碗药,一路走好!” 一下子,崔氏娥眉突突直跳,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儿子,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此一个精神混乱的儿子,没有更能让人心静啊! 气怒攻心下,她一掌就拍在何瑾的脸上,忍不住咆哮道:“滚!给老娘有多远,就滚多远啊!” 倒在地上的何瑾,则望着那洒了的药汤,双眼中满是遗憾和痛苦。 最后,他缓缓地淌下两行泪,道:“娘,你不懂,你果然不懂《沧海一声笑》,不懂儿子丰富的精神世界啊”11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