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夏熙终究不忍拒绝,开口说:“……我觉得哪里都好,你自己定吧。” 这俨然是答应去的意思了,战冀的神色不由露出几分欢喜。从灵体里传来的浓浓倦意则让夏熙不知不觉中倚着靠垫睡了,脑袋微微垂着,长睫毛也垂着,像收拢起洁白翅膀的天鹅。 前面正好是红灯,战冀停下来小心地帮他调整了一下靠枕位置,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这在过程中手数次隔着仅一公分的距离放到他脸上,但还是克制着收了回去。仿佛对方是个瓷娃娃般,疼着哄着供着,却半点不敢妄动,生怕碰碎了。 战冀让手下人约的医院是全市最好的那间,又开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为夏熙解安全带的时候,最终忍不住在他侧脸上偷偷留下一个吻,一如学生时代那般纯情和认真。 吻完便心虚的坐回驾驶座,轻声叫人起来。夏熙揉着眼睛慢慢坐直身,没睡醒般呆愣愣地看着他,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再亲一亲。 夏熙要检查的项目的确如战冀所说的不疼也不痒,大多都是ct和mri,可他进了扫描室还是有点不高兴,战冀便非常耐心的站在那又哄了一会儿。从医生的角度望去,只见高大冷峻的男人深深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美人,因身高的缘故微弯着腰,姿态放得又低又软,还细致地帮对方解外套弄鞋子。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猎犬,俯首贴耳,只为让主人能摸它一下或多看它几眼。 然而医生所见的也只是表象,内里那些激烈的感情和汹涌的爱意,恐怕只有战冀自己才明白。 在门外等待的时候,战冀靠着窗深吸了口气。窗外有株茶梅,有袅袅绕绕的香气蕴散在鼻端,而战冀一直深呼吸到肺腔隐隐发痛,看着走廊来来往往的人,闻着清淡的花香,闭上眼记下他重新拥有景晞的滋味。 夏熙总算结束了检查,检查结果将在医生马不停蹄的分析和讨论下,于十分钟后送来。战冀将走出拍片室的爱人揽住,望着那张他觉得几辈子都不会看厌的侧脸沉默许久,突然低低道:“以后,我会多做点好事。” “不涉及灰色地带,不伤人害人,给贫困地区捐款,建小学和基金会,虔诚礼佛,去磕头朝拜……”战冀继续说着,面色很平静,声音却越来越哑:“只要你能健康平安的待在我身边,只要能为你积福,让你无病无灾,免受各种苦难……” …… 战冀这边想要积德祈福,佐藤隆川那边却在为了夏熙而造孽。 佐藤隆川和夏琛开枪的时候两人均处于摔倒的状态,在失重的情况下,连佐藤隆川都无法将精准度控制的很好,而枪击本就只有短短的一瞬,夏熙挡枪的动作又同样飞快,所以直到夏熙倒下的那刻佐藤隆川才明白不是夏琛开了哑弹,而是夏熙用身体挡住了那枚子弹。 佐藤隆川随即伸手搂住软倒的小身体,双手在不断轻颤。只觉得世上所有颜色都像年幼时那样再度离他而去,只剩无边的血红占满他的感官。身体仿佛被硬生生挖开一个大洞,疼痛不断向四肢百骸蔓延,让人想要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他努力压抑着,眼里却已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蒋战威则像被雷击般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管紧紧抓住夏熙的手,——然而很多东西不是紧抓不放就能留住的。佐藤隆川这里有现成的医生和药物,就地治疗显然是最好的方法,医生经过整整四个小时的治疗才出来,说手术还算成功,病人心跳虽然弱但还在跃动,只是脑电波频率却不知为何变得极低,几乎和死亡无异。 死亡两字让佐藤隆川当即变了脸,险些让医生命丧当场,然而蒋战威找来的其他名医也纷纷验证了这一点,待到晚上时,甚至测不到脑电波的活动了。 这种情况实在特殊,让其中一个资历较深的医生在被逼无奈下想到了以前听过的几个特殊案例,说是有些病人在重伤后会产生灵魂离体的现象,要通过特定手法将魂体引回。于是佐藤隆川命手下连夜寻了几个所谓的得道高僧和法师,让他们把魂魄唤回来。 几个高僧和法师开始团坐成一圈念法,可惜依然没有效果。其中一个法师道了句阿弥陀佛,认真判断说:“这位小施主的魂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佐藤隆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双目紧闭的夏三岁,下意识按了按不断发痛的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