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抵都是有的,她以为这是自己在成神之前留下的因,不可不还。 可真的仅仅如此吗? 对她云西来说,对这天地之神来说,眼前的姑娘就仅仅是她的因果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 云西是懂情的,可生为神,她还是忽略了人的复杂,在这一刻她知晓就连自己都是不可控的。 不可否认,她已然因眼前这姑娘生了不同以往的触动。 从此之后,她大抵很难再将柏衣只当作一个小辈,一个对自己有恩的姑娘去看了。 她们分明就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亦没有那些还不清的因果牵连。 离开夕玥为她们准备的院子前,柏衣在云西的陪同下去看了李无岸。 李无岸比柏衣醒来得要早一些,他的五感在慢慢恢复着,此时已然能自己坐起来。 见柏衣来,他立马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 柏衣自然能够察觉到对方过于在意的神色,她大大方方让人看着,只是又将夕玥和沈雨画两人支了出去。 “师叔,‘断脉’狠恶非常,如今虽解了您的毒,却无法将您的喉咙治好,实在抱歉。”柏衣自责道。 李无岸摇头,从枕头下拿出他常带着的折扇打开。 写道:无碍,我不喜说话。 目光落在柏衣缠住的眼睛上,他合上折扇颇为苦恼敲了两下额头。 不能说话,就连脑袋都不好使了,忘记了眼前这姑娘如今看不见。 “师叔?”柏衣听到了响声,明白是从李无岸那处传来的,只是不知对方是何意思。 云西将李无岸欲要说的话传达给柏衣,李无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云西也在,又是一阵懊恼。 其后,云西便成了两人的传声筒,李无岸说不了话,只能以这般方式传达想说的意思,而云西一字不差讲给了柏衣听。 屋中三人聊了一小会儿,云西和柏衣离开,走前柏衣叮嘱道:“师叔尚未恢复,还是少用灵力的好。” 李无岸摇着扇子,被柏衣爱操心的模样絮叨得害怕,写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知。 柏衣和云西辞别了夕玥一行人,她们没有去很远的地方,甚至没有离开青州。 云西带着柏衣寻了青州较为平静安宁的一城,买下了一座小院。 她们在此住了将近两个月,在一个风轻月明的夜晚,迎来了柏衣的最后时刻。 这一夜,柏衣没有如以往那般早早睡去,她在夜幕降临前将院中所有灵草灵药收起,并整理好次日要分给求药人的分量,在屋中摆放好,就如一个医者最为普通的一个下午那般忙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