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羡慕你。” “他也很好。”闻簌诚恳道。 做校医这一行,活多收入却不高,许多人忍不了几年便跳槽。 但老卫一做就是十多年。 “是呀。”秦舒的语气里尽是怀念:“他这个人呀, 不聪明, 但做什么事都认真。嘴上不爱说, 苦点累点也都不往心里搁,每天总是笑呵呵的, 可其实, 他承诺的, 他比谁都上心。现在人走了,不定躲在哪个角落生闷气呢。” 闻簌心里发酸, 但不愿意显露出来让秦舒更难受, 干脆也坐下, 静静地听她诉说。 “他小的时候就想做校医。毕业后,明明有更好的机会,他呀就是瞧都不瞧一眼,铁了心要在这一行做一辈子。他说,学生没什么收入,有的家里条件不好,生了病不敢去医院,都忍着,能帮这些校友们解决个小病小痛的,他打从心里高兴。” “你别看他吊儿郎当不上进,但对家里,他一向尽心,他说如果一个家庭是一辆车,那么他就是我们的车轮,扛着一家子奔向美好生活。” “上周他过生日,跟闺女许愿说下个月他要把他攒的假期都用掉,带女儿出去玩。” “现在他人倒下了,工作半途而废,轮子爆胎,愿望也不能实现。”秦舒极轻地笑了一下:“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他一定比我难受。” “这些年,能和他一起过日子,我不后悔。哪怕他一声不吭地,就将后半辈子丢给我一个人了……” 说着不后悔的女子固执地抬起了头,眼泪终是顺着眼角打湿了鬓发。 …… 把秦舒送回去后,闻簌左右无事,干脆一个人步行回了家。 她需要一段稍长的时间来平复情绪。 到家门口的时候已是下午,闻簌躬着身,沉沉地吐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忽然有人凑近托了她一把。 熟悉的木质香气萦回在鼻间。 “你回来了。”闻簌还没有缓过劲来。 叶篱“嗯”了一声,又问:“为什么没接电话?” 闻簌掏出电话查看,果然有十几个未接记录。 “抱歉,手机静音了。” 闻簌扯了个笑道。 “发生什么事了?”叶篱已看出闻簌不对劲,担心道。 闻簌拿出钥匙开门,没有回应。 “不想说么?”叶篱耐心地问。 闻簌像没听到一般,推着叶篱的行李箱进去。 叶篱蹙紧了眉,跟着闻簌进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什么,你是不是刚下飞机?我去给你做饭。”闻簌不看她,自顾自地道。 “面对我,你也要这样绷着自己吗?”叶篱拽住闻簌的手腕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