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低下头去,只冷眼看着灶里冒出的浓浓黑烟,没有暖红火苗的映衬,她的脸苍白得不像话。 冷凝的空气让本就身着单薄的身子更加寒冷,单底的布鞋让脚似乎直接触碰在地上,丽娆有些不适地碾着脚尖。 小灶里咕咚咕咚冒着沸腾的气泡,苦涩的药味装满着整个房间,药气飘到房梁上,竹篾在水珠冲刷下看起来温润如新。 早饭是在院子里吃的。 今日天气晴朗,虽然没有阳光普照,但白云连接着一望无际的蓝天,整个世界就像置身在一个水洗后的秋日里既冷又干净。冬日里的暖阳与夏日的暴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偶尔从云层里冒出头来,转眼就被遮盖。 丽娆一面喝着粥,一面欣赏着眼前的山丘冬景。衰草旧木,野藤铺地而起,其间黄白二色野花相间,看起来很有情致,她喃道:“我得去采些野菊花来。” “采花做什么?”薛珞刚喝完药,含了口蜂蜜在嘴里,脸上还有失控的痕迹,问话也没什么好气。 丽娆笑道:“野菊花做的枕头可以明目安神,对有睡眠不好的人很有用处。” 薛珞没有再问,想来是以为做给自己的。 吃完饭,两人便在花架下挨着紫藤的花根挖坑。 本来丽娆是自告奋勇准备一个人挖完,结果薛珞在旁边看得兴起,又觉得她挖得不尽人意,非要逞强,丽娆拗不过她,只得让她也去试试。看着她挖了两下就喘着粗气坐在一边的样子,丽娆简直笑得站不起身,两个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俱都失了力气一起摔进深坑里。 “我说什么来着?”丽娆拉着树藤爬了出来,笑道:“你身子不好,内力不顺,等我把枕头拿去换了药,你挖一百个都没问题。” 薛珞艰难地伸出手来,由她拖着往外拽,两个人都一身狼狈。 然在此时,只听一声清啸,一黄一白两道身影从屋顶闪了下来,着黄衣道袍的人甫一站定便抬腿一脚向丽娆踢去,声音里带着怒气和急惶:“你做什么?” 丽娆捂着胸口半日没有缓过神来,等到缓过神来,只见溶华大师和溶鸢师叔都已站立在旁,溶华大师恶狠狠的怒视着她,而溶鸢正蹲在一旁焦急的查看薛珞的伤势。 溶华大师回头向溶鸢责问道:“你一直跟我说此人没有问题,会好好照料至柔,你看她这是在做什么?” 即使在这种剧痛下,丽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做什么,难道溶华大师是以为我想活埋她吗?” 溶华大师鄙厌的看着她,叱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没资格指使揽月峰的人做任何事。已近月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