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需要独自承受这些浅薄的痛苦,她有权利跟喜欢的人抱怨或是撒娇。 “至柔,我很不舒服,我们下去好不好?” 大概是她眼里的血色吓到了她,所以薛珞眉峰瞬间紧蹙起来,她习惯性的屈起两指,像是捏着剑决般点上她的额头,仔细看她的眼睛:“你这是怎么了?是因着那酒么?”她把眸子睨到杯子上,面上戾色升起,似乎马上就要起势质问这桌上的人。 丽娆连忙拉住她的手,安抚道:“不是酒,是这火炉烤得我难受,下去走一走就好了。” 薛珞点了点头,立马起身便要离开。 丽娆到底世俗了些,桌上有长辈不能这么随性无礼,她站起身执礼向诸人道了扰,顺便向陆谨言问明了客栈位置,这才跟着薛珞下了楼。 一到了大道上,脚下踏到那稀松的雪渍,鼻间袭来清冷的空气,她整个人便舒爽快慰起来,回头向跟在她身后的姑娘半恼半怨道:“你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家请吃饭呢,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得罪了堂舅,你倒没什么,回去姨父就得骂我不懂事了。” 薛珞把剑抱在胸前,一副万事不入心的模样:“若不是因着你,我也并不会来吃这一顿饭。” 一句话把丽娆说得心花怒放,她转身一把抱住她,把冰冷的指间往她腕上伸去,寻找那暖人的温度:“我知道,真是委屈你了。你刚才有认真听陆师兄说的客栈位置么?我可是没听清,我们慢慢走过去,顺便逛逛街市,给你买身衣裳,给我呢买根簪子。” 两人相偕着,慢慢从临河大道转出,往那些喧闹的小巷中走去,一路上都能见到背着各式武器的侠士们,三五一群,高声作谈。离州境内使用统一的官话,虽各地口音略有不同,但听其意思都是大致相同的。 途经一个善堂,门前人头攒动,尽是些衣衫褴褛之徒,拿着木棒,举着破碗高声叫嚷着。善堂门户虚掩,有人从中探出半个身子,看样子情绪激动,似乎在和门外的人相对叫骂着。 丽娆本想驻足看看热闹,不想有一人从外奔过来,途经她时,用力推了她一把,使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薛珞眼急手快,屈指勾住他的衣襟,使了点巧劲把他往地上一掼,顿时摔得他哭爹喊娘起来,旁边的人闻声都转过头来查看,并有几人见势围了过来,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薛珞拨出长剑别开几人,把丽娆护在了身后。 丽娆知她说话不知轻重,尤怕她得罪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向众人解释道:“我们只是路过,不知怎的就被这个人推搡了一下,并非故意找麻烦,大家大可以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