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珣不可能看不出来。 许慎珣看得出来,但因为生病和别的原因,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周清会让步,但他压抑之下的反感会被许慎珣敏感地捕捉到,进而引发他更严重的不安,于是他更迫切地想要通过逼周清继续让步的方式来确认自己还被爱着,如此恶性循环,直到前一阵那场将两人都引燃烧尽的争吵爆发。 地上被人布置的散落了一地的花瓣像是那场大火的灰烬,现在他们坐在灰烬中夜谈,戴着彼此赠送的戒指,在结婚的第一天探讨重新开始。 许慎珣端着酒店送来的蛋糕走过来:“尝尝?听说这是他们后厨的招牌甜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清想。 周清用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甜腻的奶油的味道蔓延开来。 无底线的包容,一次次的让步。很难不让人沉浸在“我为他牺牲这么多”的幻觉中。表面上看是被害者,但秦雪如说得对,没有他的放纵就没有许慎珣的得寸进尺。 他不是受害者,他是同谋。 嘴里的蛋糕开始泛起一股苦味,周清缓缓放下盘子。 “哥哥应该让着弟弟”,这没错。但他一直以来搞错的是,也许许慎珣需要的并不是这样忍让包容的伴侣。从周清那里拿来的越多,他就越会陷入亏欠感的漩涡中,进而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除了退让之外,在弟弟做错事的时候教训他引他走回正途,这也是哥哥的责任。而周清必须确保自己状态稳定,才能够支撑的起许慎珣无止境的索求,以免他自己先崩溃掉,两人都被拖入之前那样零和博弈的局面中——他需要拿回主动权。 那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正确的废话该停止了。 “怎么不吃了?”许慎珣奇怪地问。 周清把盘子放回桌子上:“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 许慎珣舔了下沾了奶油的指尖,闷闷道:“那我自己吃,白天太生气了,没有吃东西,现在好饿。” 周清拿出手机来看:“那你先吃,吃完把那套裙子拿出来。” 许慎珣的动作停住了,他惴惴不安地看过来:“什么裙子?” “婚纱啊,早上余助偷偷摸摸背着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角。”周清下巴扬了扬示意许慎珣去看:“不就在那个箱子里吗?” 许慎珣看着他:“你——你愿意穿吗?” 周清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是你要穿。” “下次我穿给你看!”许慎珣红着脸,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次只买了你的型号,我没有一定要让你穿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看着很漂亮,所以才顺手买了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