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越说越来劲,又道,“哪知夫人赶到后一瞧,才发现这贼不是别人,竟然是明珠姑娘呢,也不知这大晚上的她带着东西出来,又偷偷摸摸来到门边,是要做什么?” 话音才落,还没容晏楚开口,小翠当即就道,“嬷嬷您可得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贼?什么叫偷偷摸摸?你亲眼看见姑娘偷东西了吗?” 老婆子哼了一声,冷笑道,“偷没偷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望月居正房里的那些瓷瓶摆件可都是好物,为什么平白都不见了?” “什么什么?不见了?” 小翠一脸惊讶,“谁告诉你不见了?” 唐嬷嬷扬着下巴,“我亲眼瞧见的,你休要狡辩,我可跟了你们一路了,现如今相爷与夫人就在跟前,请姑娘把话一定说清楚了,小翠这怀里头鼓鼓囊囊囊的,你们还特意趁天黑走到门边上,费了半天功夫要开门,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 小翠假意一噎,看了看拂清,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氏看在眼中,心间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终于开口道,“先放下旁的不说,明珠,都这么晚了,这黑灯瞎火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时机已经酝酿到最好,再不张口更待何时? 拂清便也开了口,道,“我想出去一下。” “出去?” 这令晏楚大感意外,问道,“你若要出去,尽管走正门便是,为何要走这里?” 只见她叹了口气,“还请义父义母不要生气。” 又对小翠说,“把东西拿出来吧。” 小翠点了点头,终于把怀中的物件一一掏了出来。 众人赶紧定睛望去,却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并非什么名贵之物,而是一堆黄纸。 “这这这……” 唐嬷嬷登时愣在了那里,指着那堆黄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翠笑了一下,道,“嬷嬷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会连这个都不认得吧,这不是祭拜用的黄纸吗?” 唐嬷嬷都快结巴了,“我我我自然认得这是黄纸,只是你们带这个东西干什么?” 拂清则朝晏楚行了个礼,情绪低落的说,“义父,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娘……生前没有别的亲人,只与我相依为命,她去世之后,也只有我能为她烧点东西,我今年若是断了,她在那头恐怕还要吃苦,她,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很苦了……” 话末已经抽噎起来,这叫晏楚立刻皱起了眉,急道,“你怎么不早说?今日竟是,竟是你娘的忌日?” 语声之急切,直叫旁人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一旁,陆氏的心却被狠狠一戳,如若她们先前的怀疑不错,那这丫头的娘,不就是,不就是当年那个女人?呵,怪道他会有此急切表现! 陆氏暗自咬牙,凉声问道,“给你娘烧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如此故弄玄虚?” 拂清答说,“府里正在为老夫人准备寿辰,喜事当前,我若在府里祭拜,恐怕会扫大家的兴,便想着自己出去找个地方拜一拜便好了,实在没想到今夜会惊动义父义母。” 话音落下,却听晏楚深叹了一声,道,“此事是我不妥,如若早点想到,何须你如此为难?我这就吩咐管家去准备祭品,一定多准备一些……” 这可叫陆氏心间又是一紧。 拂清却道,“不,义父,还是我来吧,我才是我娘的亲人,从前我一直跟着她,如今来了京城,也总该告诉她一声,否则叫她在那边担心,也实在不像话。” 晏楚却摆了摆手,叹道,“你何需与我生分,我替你祭拜也是一样的……” 说着便吩咐了身边小厮,叫传话给管家,还特意强调,要管家记住这个日子,多备些祭品,恳切的就如同是他自己的什么亲人一般。 这可着实把陆氏给刺激坏了,眼看就要忍不住,打算开口问上一问,一旁的小翠却忽然开口道,“相爷,今日您也在场,且容奴婢斗胆说一句,我们姑娘也太不容易了。唐嬷嬷自打来了望月居,几次三番,不打招呼就往姑娘房里闯,没事儿总盯着姑娘,仿佛在防贼一样……看见屋里摆件少了,明明有嘴,却不问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