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等公司稳定了,就把他们娘俩接来城市生活,可没想到公司越来越分崩离析,这事一拖再拖好多年。 苏爷爷不想看着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却越来越没办法和程君昌走在一条道上,这人不知道对他姐姐说了多少坏话,以至于那几年和程君兰短暂的几次相逢里,程君兰都在劝他妥协,两个人也总在吵架。 苏爷爷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一次次逃避,离她而去。 那段时间他对家庭和妻子的忽略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过分在乎这份事业,过分在乎这片他打拼下来的天下。 在程君昌要求他净身滚出寰泽时,苏爷爷不再给程君昌留情面,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手段,从他手里夺走寰泽。 就在他最后一次和程君昌打官司那天,原本和程君兰约定好要回家,却因为公司的事情耽搁了。 那一日南海突发暴雪,程君兰在机场等了他十几个小时,最后心灰意冷独自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 苏爷爷得到了寰泽,却失去了一生挚爱的妻子。 他只记得那天最后,他看到了裹尸袋里妻子被雪粒覆盖,冻得僵硬,毫无生机的脸,至此成为了他的终生梦魇。 程君昌从此与寰泽无关,也失去了姐姐,那日他抱着程君兰的尸体不允许苏爷爷靠近一步,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睛是那么惊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后来几年苏爷爷把寰泽稳定下来,直接交给了刚上大学的苏天泽,一个人回到南海这片地,孤独地生活了三十多年。 他在这片妻子带着孩子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呆着,一个人,终于在无止境的孤独中尝到了后悔的滋味,终于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看到了妻子模糊的剪影。 他将自己困在囹圄中,分不清是惩罚还是自我救赎,但他就要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西去,去天上求那个人的原谅。 幸好苏天泽从小成绩优异,尽管没有经验,接管公司时有苏爷爷的心腹带,几年便得心应手,后来寰泽在他手里确实发展得很不错。 “后来程君昌呢?他没有报复你?”苏冽青问。 “家常便饭。”苏爷爷说,“这场报复历经二十多年,从君兰走后他就想方设法弄死我。” “开始那几年,我进过医院,他也蹲过牢,后来再出来,虽然不至于把我弄死,但也变着法使坏,但是天泽出息了,不会容忍他这样胡搞,每次他针对我,自己会被报复得更严重。”苏爷爷说。 “后来他是怎么死的?”苏冽青问。 “大概六年前......”苏爷爷说,“他是南海人,在这边土生土长了一辈子,最后也是在南海没的,因为天灾。” “六年前......什么天灾?”苏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