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传闻。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张春庭乃是皇族,因为天残不能见于人前。 有说他出身寒微,因为生得貌美所以入了官家的床帐,因此才有了今日之宠。 这两年张春庭横空出世,像是那天上的烟花的一般,炸花了汴京城里每一个人的眼。 顾甚微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从前为何会籍籍无名。 她正想着,就瞧见张春庭越过了她,朝着门外走去,他取下了廊前挂着的鸟笼子,打开了鸟笼的门,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依旧在啼叫的鸟儿,手指轻轻一动,叫声戛然而止。 顾甚微瞳孔猛地一缩,就瞧见那鸟儿的脖颈折成了一个奇怪的样子,整个身体软绵绵,再无了声息。 张春庭将鸟儿的尸体往笼子里一扔,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又折返了回来。 “这是宫中贵妃赏赐的鸟儿,名叫长塘。我瞧见它就想起了魏长命,过于聒噪。” 张春庭淡淡地说着,又在自己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他拿起一卷书继续看了起来,“你且先下去罢,暂时先查宋雨,待过几日有旁的事情交代你去做。” 顾甚微点了点头,冲着张春庭行了礼,从那屋中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廊前挂着的鸟笼,手指微微动了动。鸟儿腹部的柔软与温热仿佛还萦绕在她的指尖,不能离去。 “走罢!” 听着大槐树下传来的低沉声音,顾甚微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像是一座小塔一般,屹立在那里。他生得颇为壮硕,感觉一口气能够耕上二里地,脸上更是肌肉横生,一看便是十分不好惹的存在。 正是这皇城司中主管内务清洗的李三思。 顾甚微觉得,这人天生就应该是用关刀或者是板斧大锤的。 李三思脸上带着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活像是一只老虎在食人之前先露出了一抹善良的微笑,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颇为惊悚。 虽然身体笨重,但是他走路很轻,几乎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顾甚微观察着,李三思的轻功应该仅次于魏长命,是这皇城司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跟着李三思去了一处空旷的校场,张延这会儿已经从丁杨家中回来了,正领着一队人马整齐的站在场中。 见到顾甚微过来,张延看了她一眼,忙低下了头去。 顾甚微的视线落在了另外一队的领头人,那人约莫二十左右的样子,也是使剑的,身量不高下巴倒是恨不得戳破天际去,一双桃花眼更是满是桀骜。 应当就是张春庭提到的刺头荆厉。 李三思呵呵一笑,言简意赅地说道,“日后你们便跟着顾亲事办差。” 他的话一说完,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待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不见,那边的荆厉不负众望地开了口,“我不服!我就没有听说过,还有女人入朝为官的,我们在皇城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凭什么一上来就要听你差遣。” “虽然张大人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但是我不服!” 顾甚微挑了挑眉,看了看那戳上天的尖下巴,她想了想,将那张包了不堪入目的画卷的晦气包袱皮果断地挂了上去。 “嗯,正愁没有地方挂,这里倒是挺合适的!” 现场鸦雀无声,简直是落针可闻。 荆厉显然没有想到,顾甚微会有这样奇葩的操作! 一时之间愤怒还有懊悔齐刷刷地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叫人给羞辱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