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譬如宫妃,瞧见比自己亲爹还老的官家,上一秒还在骂死老头儿,下一秒不就得眼泪汪汪地山无棱天地合…… 没有这点本事,那李芸如何当得了骗子? 韩时宴接着说了起来,“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李芸虽然奇怪但也不能说羊群里绝对不可能混入疯狗。” “但是后来,她借着发疯去到了李茆身边,触碰了李茆一下,李茆明显得了某种暗示,然后便招供了。” 李茆因为是江湖掮客,本身有功夫在身,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为了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吴江是直接带了枷锁镣铐去的,在府衙之外有衙役负责押送。 上了公堂之后吴江也一直都在他的身旁。 先前他明显表情凶狠,桀骜不驯,一看就是不配合的硬茬子。 可就在李芸靠近他之后,他便调转了话头…… 当时公堂之上因为顾长庚劈叉受伤,再加上李芸鸡飞狗跳的缘故,也不知其他人是否注意到了李芸那个小动作。 “所以,李芸是如何让李茆听她的背叛顾家?她出现在汴河边是不是就是为了故意接近李茆,向他传达这个消息:顾家可以舍弃了。” 韩时宴说着看向了顾甚微,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顾甚微之前同他分析过的。 顾家身后很有可能站着其他的“高人”,所以他们才能沾上断械案,所以他们才能够让顾均安尚公主…… “对了”,韩时宴微有得色,“虽然婚宴上没有找到机会相寻,但是事后我已经试探过王一和了,他应该不是顾家背后的人,他会做那个中人,是得了苏贵妃授意从中做媒,好给福顺公主体面的。” 顾甚微听着,露出了欣喜与感激之色。 夭寿啊!她总不能说韩时宴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见了王一和,还从他那里搬走了属于韩嗜甜的糖罐子。 “这可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我该不知如何面对吴江了”,她想着,立即转移话题道,“说到顾家背后站着的人,我有另外一个发现。” “我们去过王御史家中,王夫人也在运河上有很多船,做的是汴京同扬州之间的往来生意。王御史夫人乃是正经的商人,船上并无那劳什子的赌局,更加不会贩卖丁口。” “王家是何等巨富?王御史漱口都恨不得用金杯,再看顾家……” 顾甚微说着,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张单子来,递给了韩时宴,“这是顾家还给我的银钱。我阿娘嫁妆单子里的许多东西的确都被变卖挪用了,为了还给我,他们甚至从顾清的嫁妆中掏出了一些给补上了。” “当日顾玉城还钱肉疼的样子不似作伪……” “且顾家明明豪富,也并没有花很多钱财用于家中人在官场打点。那么多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而且,如果只是用于家族崛起,如同王御史夫人那般做正经买卖,这么多年这么多条船积累下来的财富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弄脏自己的手,弄出李茆同赌局还有杀人的事情来?” “你可还记得,我一直很不能理解,平平无奇的顾家究竟有什么资本被人瞧上……我们之前想过,他们攀上幕后之人,应该是在断械案之前……” “那个时候顾均安还没有考中状元,娶公主。我阿爹也没有进宫去当官家身边的侍卫统领。” “那么那个时候的顾家有什么?” 韩时宴沉吟了片刻,“有天下第一剑庄,你外祖家的出云剑庄,有运河之上源源不断的金钱……” “所以,顾家很有可能是将从运河上得来的钱财,送了一大部分给他们的靠山了……” “顾言之在用阖族之力,做一个盛大的豪赌!” 顾甚微勾了勾嘴角,看韩时宴都无比顺眼了起来,这人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样长的,像是有一个西瓜,其中一半被人塞进了韩时宴脑子里,剩下一半塞到了她的脑子里一般。 她本来想说核桃,可是核桃太小了,那是吴江的脑子。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等么?等李芸这条蛇露出真面目,还是等顾家走投无路了去寻他的靠山?” 韩时宴想着,对着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