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懊恼,明明从前都生活在汴京,他还听说过顾甚微剑术天才的名头,却都没有去认识她,错过了她的过往。 顾甚微见韩时宴不吱声,又道,“习武这种事讲究的是童子功,你现在开始练,可能会事倍功半。而且这东西十分讲究天赋,有的人练了一辈子,可能都不入流。” 习武同读书一样,都是极其看天赋,且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事情。 韩时宴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吃这个苦习武。 顾甚微这般想,也就这般说了。 韩时宴却是终于有了反应,他摇了摇头说道,“很有必要,不求成为什么武林高手,就只要有能力自保。” 他说着,紧了紧手。 像今日这般,他站在岸边无能为力的看着顾甚微沉下河底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回 了。 他也没有想过,要像顾甚微那般厉害。 可至少让他能做点什么。 人的一生格外的长,他很有耐心,若是现在不开始,到了六十岁,那他依旧是被顾甚微揽着走的白头发老儿;若是现在开始练,至少六十岁他能驮着顾甚微健步如飞。 而且他还很贪心,若是他开始习武,那便有了无数次理由去寻顾甚微请教武学了。 毕竟等到齐王被抓,那飞雀案也就真相大白了。 到时候顾甚微不见得还会同他这般日日一起查案,毕竟顾亲事“过河拆桥”的本事,他可是早就试过好写回了。 “你若是非要练,那也不是不可。等我回去汴京之后,给你寻摸一个方子,洗精伐髓打通任督二脉什么的那是没有。但是药浴还是有的,你每天练完之后泡一泡,至少不会让人抬着去上朝……” 说起练武之事,顾甚微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她嘀嘀咕咕了半天,又喝了一次水,说了也不知道多久,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了这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韩时宴听着流水声,朝着熟睡的顾甚微看了过去。 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脸格外地苍白,睡在那竹筏之上像是随时都要死去一般。 韩时宴没忍住,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还有气,又像是被烫了一般缩回手来。 韩时宴看着自己还弯曲着的手指,神情有些凝滞,他这个人的脑子,当真是出了很大的问题。 第297章 竹筏漂流 顾甚微是被香醒的。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东方鱼泛白,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报着春,一旁地火堆旁韩时宴正专心致志的烤着鱼。他已经烤了好些了,放在宽大的树叶上,比起昨日蜂蜜的香甜,今日的烤鱼多了一些苏子叶的香气。 “你醒来了?可好些了?” 顾甚微揉了揉眼睛,一个咕噜坐了起身。 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比昨日那种不能动弹的状态可是好得多了。 “好全了。你烤了这么多鱼,莫不是昨夜一宿没睡?” 顾甚微瞧着那一排整齐的小竹筒,想来是韩时宴灌好的水,又看了看那树叶上堆着的可供他们吃上好几顿的烤鱼,神情有些微妙。 这说出去谁信啊!动不动灭人满门的铁面韩御史,居然私底下是一位田螺姑娘。 “就是起得早一些。这算不得什么,从前我在汴京的时候,也时常起得甚早,然后骑着马去赶闵记肉饼铺子的第一炉第一块饼。虽然都是一炉出的,但是第一块饼同旁的就是不同。老饕们管那叫头饼。” 顾甚微听着心痒难耐,虽然不少人觉得那不应该叫“头饼”,应该叫“头病”……可她却是从这描述当中都闻到了香气,“等回了汴京,我也一定要去尝上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