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珅?她阿爹顾右年呢?他甚至连瞥都没有瞥,就这般无辜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而十三岁的她,也以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再也见不到光明。 若非张春庭暗中相护,若非她自幼习武……大约她就要同王景从前一样,虽然活着却同死无异。 顾甚微说着,感觉头顶上一暖。 却见韩时宴那根节分明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他就那般看着她,手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当中,带着几分揪心之痛,好似比她还要更难受一些。 “我们会抓到他的。” 顾甚微觉得手心里有些酥麻,她头轻轻一别,躲开了韩时宴的手。 “你别摸我头,压矮了不长个儿了!” 她说着,见马车停了,猛地往外一蹿,直接跳了下去。 韩时宴只觉得自己手下一亮,眼前的那个少女便像是兔子一般跑走了。 他翻过自己的手掌,认真地看了看,又忍不住拿起来放到了自己鼻尖,顾甚微身上那熟悉地清香好似都沾染在他的指尖上了一般。 韩时宴嘴角微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子!你该不会当真发疯了吧!哪里有人闻自己的手的!” “莫不是饿了?饿了那应该啃猪肘子,怎么想着啃自己的手!您若是在皇城司混不上一口饭吃,我可以去樊楼给你端来!” 韩时宴脸上笑意一僵,扭头便瞧见了一脸震惊的长观。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长观却是哀嚎一声,“公子,你怎地连真话都听不得了,你当真是相当不对劲啊!” 韩时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跳下了马车。 还别说,他在皇城司还真有可能吃不上饭…… …… “我们皇城司的地都被韩御史踏平三尺了吧!” 韩时宴听着张春庭那熟悉地嘲讽语调,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可以肯定,不是可能,是一定分不到一口饭。 “我同顾亲事过来,是想要问康裕康大人的事。” “康裕?”张春庭从一堆书简中抬起头来,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康裕的名字。 他想了想,看向了顾甚微,“你想要康裕的遗物?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从前便住在皇城司中。我来皇城司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对他知之不多。” “我将他的遗物,都装在箱笼里,锁进了库房当中。你们要是需要的话……” 张春庭倒是没有过多刁难,他抬起手来,将一串钥匙直接扔向了顾甚微。 “你自己去库房里寻吧,应该在天字三号库房里,箱笼上头贴了康裕的名字。那库房许久没有人去了,你进去的时候记得遮面,省得吸了灰。” 顾甚微伸手一抓,接过那一串厚重的铜钥匙。 她将那贴着天字三号的那片钥匙取了下来,又将剩下的放回了张春庭手边。 “师兄,我拿一片就行。拿多了万一我把持不住,觊觎皇城司财富怎么办?” 张春庭听着,嘴角带笑,他没好气地看向了顾甚微,“你就那么爱财,平日里你在韩御史那儿也没有见过一个大子儿么?御史台俸禄少,倒也不怪韩衙内抠门。” 韩时宴听着,眸光一动,从腰间解下了钱袋子,二话不说直接塞入了顾甚微手中。 “我有很多钱,顾亲事可以随便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