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朦胧昏暗的光线,檀灼怔愣了瞬。 仿佛方才惊鸿一瞥是她的错觉。 明明前脚才紧密相连,可又好像离得很远,隔山隔海。 果然是错觉,朝徊渡怎么可能臣服于任何人。 下一秒,灯光亮了。 檀灼闭了闭眼睛,有点烦,但又说不清楚哪里烦。 刚准备说不用,但又不想便宜了他,况且她现在懒得动弹,于是伸出手,理直气壮地命令:“抱我去浴室。” 朝徊渡坦然地将娇气又慵懒的少女打横抱起,并未觉得她语气有什么不对。 他养的就是一株小娇花。 娇气点没什么不对。 非但将檀灼抱到了浴室,朝徊渡还难得有兴致地给她洗了个澡,起初还像是给洋娃娃洗澡,心无杂念。 只不过洗到后面,檀灼要求太多,不是这里重了就是那里轻了—— 最后又按在浴缸边缘做了一次。 檀灼觉得自己后背肯定要淤青了! 这算是‘工伤’吧。 这场情、事持续到凌晨一点,檀灼很快就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天光大亮,阳光从半开的窗帘照进来,充满了半个房间。 檀灼眨了眨眼睛,有些迟钝,只记得昨天白天被窥视了…… 根据最近的观察纪录,白天她只要感受到了窥视,晚上一定会梦游,早晨也一定会在朝徊渡衣柜醒来。 怎么会在床上? 不应该在衣柜里吗? 现在不但睡在朝徊渡怀里,手指还死死拽着人家的睡袍,沿着布料边缘往上看去,入目便是男人正拿着一本书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还不松手?” “啊?哦!” 檀灼条件反射地松开,“那个,什么……” 她有些难以启齿,试探着开口,“昨晚,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朝徊渡将书合上,不动声色地重复道:“奇怪行为。” 随即垂眸看向还缩在薄被里的少女,眼巴巴望着自己时,‘我有秘密’四个字依旧写在脸上。 清浅地勾唇一笑,“有几个,你指那个?” 檀灼震惊:“几个?!” 她梦游难道除了钻柜子,还会干别的事儿吗? “比如……” “四肢并用地抱着我、将脸埋在我怀里嗅、亦或者……” “停,我知道了。” 檀灼耳朵都要冒烟,也逐渐回忆起来,难怪睡梦中那股带给她安全感的檀香那么浓,还是带有温度的,比冰冰凉凉的柜子,要更舒服。 原来是她钻人家怀里。 还猛吸! 想起每次梦游早晨她在柜子里,脸上蒙着朝徊渡西装外套时的场景,大概能猜出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 好消息:应该没有梦游。 坏消息:脸面尽失。 “好。” 朝徊渡从善如流地停下,随即起身准备换衣服。 当他把书很随便放在床头柜时,檀灼无意间书名——《礼记》。 他居然会看这种书? 倒是跟皮相挺契合,但是……跟本人行事准则毫无关联。 重点是……这本讲君子礼仪与道德规范的圣贤书,此时下面压着安全用品,还是超大超薄带润滑的荔枝味。 ……就很迷。 算了,反正这人的反差行为,也不止这一样。 檀灼懒得细思,总归他也不可能交代原因,默默探过身,把下面的盒子拽出来丢旁边抽屉里。 眼不见为净。 这时,看到朝徊渡准备去开衣柜。 檀灼跟小尾巴似的跟过去,软绵绵酸溜溜的小腿落地时,还有差点摔了,幸好有厚厚的地毯。 只是膝盖跪在地上,发出‘咚’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