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伊雷就从床上站起来,略过了这个话题,“明天早上七点起床行不行?下个城市离得远,不早点走天黑之前到不了。” “可以。”雪莱说。 “行,那吃完以后早点休息,明早到点了我叫你。”伊雷走到窗前,一把拉上窗帘,把虚无的夜幕隔绝在布料之外。 雪莱看向伊雷削瘦的身影,忽然有几分愧疚。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并不想把与他无关的人卷进这场有去无还的旅途。 “哈尔顿。”雪莱叫道。 “嗯?”伊雷回过头,雪莱手上拿了张什么东西。他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崭新的芯片磁卡。 有点像银行卡,又跟老式银行卡的样式完全不同。 他以前就听说,即便是电信系统崩溃的现在,上城区的有钱人依旧在使用新式电子账户,以便能转移、消费那些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大笔金钱。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能拥有一张。 “这是昨天刚给你新开的账户,默认密码是你id号码的后六位,可以去任何一家曼塔旗下的机构修改密码和提现。”雪莱说,“我刚给里面转了一千元,是今天的报酬。” 伊雷挑了下眉毛,“工资日结?还有这种好事?” 雪莱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行,那就谢谢老板了。”伊雷灵巧地弹了一下那张磁卡。- 洗漱完以后,伊雷关上了灯,黑暗一下子降临在这间潮湿狭窄的屋子里。 他们两个的床铺离得太近了,近到一伸手就能越过中间的那道缝隙。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近在耳畔,雪莱硬着头皮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徘徊在胸口的不安。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旅店,陌生的与他结合过的alpha。 碘酒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里,后颈的伤口随着脉搏传来轻微的刺痛。雪莱把头转向伊雷的床铺,但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他既无法判断伊雷的姿势和表情,也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被褥又沉又厚,泛着一股尘螨的味道,床单也又硬又厚,磨得他很不舒服。 一想到这里的床单和被褥大概率沾过别人寻欢作乐的痕迹,雪莱的头皮就一阵发麻,太阳穴附近的神经突突直跳。 “老板。”黑暗中,伊雷的声音忽然传来。 “什么?”雪莱条件反射地把头转过去,然后才意识到在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见谁。 “我刚刚想到,马文应该是有汽油卖的。”伊雷说,“它有石油资源也有开采条件,五年前的陨石雨好像没怎么损害他们的设施。” “嗯。”雪莱说,“南特的汽油也有很多是从马文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