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omega,五年来都没出过南特城。我不知道城外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适不适合用跑车开长途。”雪莱说。 “是,戒严以后还能出城的人是我,不是你。”伊雷说,“你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omega,只负责摆架子和出钱,一拍脑门就想跨好几个洲去鸟不拉屎的雪山自驾游。” 说着,伊雷站直身体,头也不回地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雪莱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挽留,就这么看着伊雷的背影在废墟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时间临近正午,阳光从云层间的缝隙倾泻下来,映在废墟的碎玻璃上,反射着耀眼的亮光。 现在这辆拉风的火红跑车也成了工业废墟的一部分,静静地跟混凝土挨在一块。 雪莱疲惫地往后一靠,红色的铁皮发出砰一声响,周围安静极了,除了鸟类和小兽发出的窸窣声外,什么都没有。那是一种不宜人类生存的安静,像末日被拉长了一万年,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走向终点。 其实他可以给曼塔家负责汽修的部门打个电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着备胎过来,不出二十分钟这车就能完好无损地上路。 就算他这么做了,也没人在意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准备去哪里。 但这么做还有意义吗?这趟旅途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跟一个陌生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根本完全不了解伊雷·哈尔顿,就把标记权乃至人格的自主权交给了他。结果就如同他所担心的那样,出城才刚刚第二天,脆弱的雇佣关系就已然破碎。 雪莱自嘲地笑了两声,靠在车身上抬起头望向天空。现在的天空是苍白的,一轮明黄的太阳挂在正中,时不时用刺眼的光线扫射大地。 或许他计划的这场旅途从头到尾都非常可笑。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望,或许他只是在拖延终将到来的必做之事。 或许他早就该下手了,就算在这里也很不错,安静、偏僻、没有人会来…… 雪莱闭着眼睛,脑子里无数种念头飞快地闪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畔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一种非常快节奏的“咚咚”声。 起初他以为是哪里有人在敲鼓,但敲鼓的节奏没有这么快,也没有这么闷。随后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伴随着路面的扬尘,雪莱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动物的蹄子奔跑时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雪莱猛地睁开眼睛,站直身体。然后他就看到伊雷·哈尔顿骑了一匹白色的马,箭一样从道路的尽头朝这边飞驰而来。 那块害跑车爆胎的混凝土碎块就横在他与伊雷之间,就在他担心马会被拦住的时候,伊雷忽然向上一拎缰绳,白马纵身一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