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雷叹了口气,干脆放弃了安慰,把瘦弱的omega紧紧搂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后背。 即使是omega,雪莱的身体也过于瘦弱了些。 仅仅是这样抱着,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锁骨与肋骨硌得他肉疼。 食量小得像鸟,睡觉总是失眠,永远眉头紧蹙、嘴唇紧抿,更不要说他一路上吃的那些五花八门的药。 他活到现在,真的有好好哭过一场吗? 伊雷把他按在胸前,然后像抚摸小动物一样上下揉搓着他的脑袋,“算了算了,哭吧,想哭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回应他的是雪莱再也压抑不住的、像孩子一样崩溃的痛哭。-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雪莱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伊雷耐心地一张张拿来抽纸,等着雪莱擦完眼泪再擤完鼻涕。 “好点了没?”他轻轻拍了拍雪莱的后背。 雪莱用红透的眼睛看了伊雷一眼,下一秒,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嘴巴张开又闭上,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嗯?”伊雷不明所以地把耳朵凑过去,雪莱的脸颊一下子涨得更红了,接着丢下纸巾转身爬上了床,然后迅速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整个包成了粽子。 伊雷愣了一下,噗地一声笑了。 “喂。”他抬腿跨上床,拍了拍鼓鼓的被子包。 被子包没有理他,缩得更紧了。 “老板?”伊雷凑近过去,用食指勾起一缕漏在外面的金发绕在指尖,压低声音,“雪莱?” 被子包还是没有应声,但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迅速而无情地把那缕头发扒拉回来,然后扯过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包裹得更严实。 伊雷没忍住,手撑在床上笑了半天。 这下粽子里的人有回应了,闷闷的声音有些发哑,带着不爽的语气,“不许笑!” “只许你害羞,不许我笑?”伊雷隔着被子捏着大概是雪莱脸的位置,“太霸道了吧,黑心老板。”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害羞,我就是——” “是什么?”伊雷把手伸进被子里,捏着雪莱的耳朵。 终于,后者不堪其扰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金发乱蓬蓬地挡住大半脸颊。 “我只是……觉得很难堪。”雪莱用手臂挡住通红的眼眶,把脸转到一边,避开伊雷投来的视线,用小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么哭过。” 伊雷轻笑一声,“但是哭出来以后,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 雪莱没说话,但是点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