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早已下了判断,接下来安起罪名来简直熟能生巧:“你虽为太子妃,却体弱多病,没有福分,怕我入太子府后分了你的宠爱,便嫉妒我腹中有太子之子,想谋害于我!” 林琟音言语一落,四周的人霎时面露惊异。 除开林父与林母,其他人虽听说过谣言,但在林勤的维护与摇头中都没怎么当真,哪怕有怀疑的也不会当面指出。 可如今正主亲自认下,还直白白地指出是太子的孩子。 林元瑾感觉到身上若隐若现的视线,挑起细眉,若有所想。 宠爱,真是对她而言无比讥讽的词语。 “你向来这般狭隘。”林元瑾指尖摩拭了下手中的瓷杯,相比起一腔恨意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林琟音而言,她平淡地像幅水墨画,“我不在意你入不入府的人,府里也不多你一个活人。” 但也正是林元瑾这股异样的平静,给了林琟音一股很强的、不被放在眼里的轻鄙感。 “不如说,我其实是最想你能生下孩子的人。”林元瑾想到太子的病症,轻笑了声,真挚地望着林琟音,“真是期待啊。” 林琟音到底能生出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林琟音忽然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抬手捂住了平坦的腹部,仿佛这样就能护住自己:“我不信你!” “贵人糊涂了。”张嬷嬷眉梢一挑,分明是尊称却说出股嘲讽感,“太子妃乃正妻,不说往后,现在也不止一两个妃妾,往后若有了皇子皇女,能被太子妃抱养也是他们的福气。” “抱养?!”林琟音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后面钳制住她的人抵住,避无可避,“你想抢走我的孩子?!” “不是抢走。”张嬷嬷“唉”了声,似乎和蠢人说话十分疲累,“皇后娘娘早便发了话,您若能生下来,孩子就交由太子妃养育。” “免得皇子天潢贵胄之尊,受了当众谋害太子妃的恶毒之人影响,坏了本身。” “什么……”林琟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冷汗贴着鬓边的发丝落下,“不可能!” 她苦苦经营,受了这么多冷眼和苦楚,到头来她的孩子反倒要被她的仇敌抱走?! “我还没入太子府,我要太子殿下与我说!” 她眼中带着血丝,神色偏执,像是想以肚中孩子要挟,想来要个说法。 “老奴劝您还是在家中安胎罢。”张嬷嬷不客气地说,“若是如此,您倒还有一丝进太子府的可能。” “你什么意思?!”林琟音转头死死盯着张嬷嬷,“殿下答应过我的,要我等着他安排!” “老奴不知太子殿下昔日之言。”张嬷嬷不客气地说,“可您曾想过,你如今这等名声若进了太子府,太子殿下颜面何存?” 那不就相当于直接肯定了林琟音未婚先孕,就是太子干的,她爬上了妹夫的床还先一步坏上了孩子吗? 皇后可以接受林琟音生下太子的子嗣,却绝不容许她擅自毁了太子多年的名声。 “若非太子妃心慈,单凭你谋害太子妃一事,你安能平安无事活到今日?” 张嬷嬷光是想到林元瑾出事那夜,她在林家的帐篷外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便怒不可遏。 “如今你倒恶人先告状,准备再谋害太子妃?” 林琟音听懂了其中意思,面部抽搐了下,看了看安坐在上座的不为所动的林元瑾,又看着紧跪在石面上隐隐作痛的双膝。 她仍然不全信林元瑾的话,可她也确实认清了自己的现状 林元瑾看到她满眼恨意,攒紧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