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子孙文武皆修,未料这位传说中的所谓养子也依足了家训。 众女子皆吃惊地发出尖叫,年轻的几位都红了脸背转身去,林三太太按住林太太,上前抢道:“唐四奶奶上山礼佛,与我等走散了,寻遍山中无获,失礼来扰木爷,敢问木爷可曾见过?” 林太太一见前来应门的是个男子,那心里头的惊惶忽地化成了震惊,继而一点点清醒过来,今日种种迅速在脑海中回放,从她进入云州那刻起,原来就已为这场大戏拉开帷幕。恰好出现来送信告知林云暖被劫的小丫头 ,山寺门前正巧遇着的来礼佛的钟晴…… 木奕珩抱臂倚在门上,目光掠过突然到访的一众人,心里隐约明白了事发原由。有人要害他与林氏身败名裂,先叫人掳劫林氏至此,将林氏浑身淋湿弄得狼狈不堪,接着迅速寻上门来,不给他们喘息筹谋之机。 他近来相助唐家不少,难不成是他看起来太像个冤大头,因此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 木奕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唐四奶奶失踪,却寻到此处来,我怎不知,我何时成了贩卖妇人的人牙子?” 胡若雪急道:“木爷还请见谅,四嫂于归家半途不见踪影,随行仆婢说四嫂为歹人所劫,依稀听见说是要依命将人送来宏光寺中……一时无措,只得遍山搜寻,待寻到四嫂,自与木爷好生赔礼。木爷可方便……” 木奕珩眯眼哼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想搜我的屋子?” 他横在门前,也不动怒,面上微微笑着,居高临下睨着众人,手里把玩着腰里的佩玉,幽幽道:“唐家好大的脸面啊。” 林太太已确认今日是着了谁人的道,哪有人蠢到掳劫了人还特地漏出口风?怕是此刻,她的女儿的的确确就在里头!再顾不得唐家诸人如何作想,上前与木奕珩行礼:“贸然上门,实在是我们不该。许是家奴听错了,小女素来知道分寸,也还有点小聪明,必不会轻易落于人手,也是我们太心急,说不准此时小女人还在香芜巷的宅子……唐三奶奶,我们先下山吧,如何?” 她这话里,几乎便是哀求,只盼高氏拍板就此作罢打道回府,要寻人她便自己派人暗暗的来寻,如何能大张旗鼓叫女儿彻底损了名声脸面?况是当着夫家众人面前? 高氏故是不愿趟这浑水,今日出门寻人,全看林家面上,纵是唐家再如何不满林云暖,也不好当着人娘家面前不顾她的死活,因此大张旗鼓来找,其实心里早就一百个不情愿。家里一摊子事未解决,自己丈夫赴考在即,那买卷的银子都已付了,万一为家事所累,白白浪费了机会,那该多可惜。 况,这木爷还是大都来的贵人,将来若是唐渊有幸入仕,少不得与京中贵胄往来,木爷不正是那最佳的引荐之人? 当即道:“木爷是我唐家的恩人,此回官司出力不少,不仅救回了大嫂,还多方打点,免四弟在狱中受苦,本就不该因这种未核实的流言扰了木爷……” 木奕珩冷笑一声,“别说木某没必要做这等丑事,便是真有心思,大可出言直接跟唐四要人,他如今落魄如狗,能用妻房换一时安稳,焉有不从之理?木某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一话落,几乎惊得林太太平地摔了去,其他人面色也不好看。 唐家在云州素来清高,从没被谁如此轻忽过。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胡若雪忽指着那屋后急道:“不好,木公子的屋子起火了。” 果然闻得鼻中烟火气重,从侧旁的茶房迅速冒出滚滚白烟。那茶房正与落床处一墙之隔,木奕珩心下一悚,生怕里面那妇人还未挣脱绳索,万一被火灼了皮肤……他连忙朝屋里走去。 这门一开,就挡不住众人朝里面瞧去,但见屋内陈设简单,直通通将桌椅床铺看个齐全,桌上摆着四盘点心果子,还有一盏冒着热气的茶,床帐被木奕珩掀起,里头乱蓬蓬一床锦被,下面并无藏人。屋左支了架屏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