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谁厉害?” 林云暖挑眉,一时没领会那个“他”和“厉害”是什么意思。 “怎么,很难答?是不是答案太显而易见,没有问的必要?”他笑嘻嘻地,“小爷纵横天下无敌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啊哈哈哈哈!” 林云暖这回听懂了,陡然变了脸色。 她站起身,沉着脸,瞪视他片刻,忽地扯开嘴角一笑。 木奕珩一瞧那笑容,登时暗叫:“不好!” 果然,林云暖走到里间,砰砰砰地将所有窗户都打开了,床下小几上的炭盆,脚一抬给踢翻在地。 “你他娘的……”木奕珩缩在被子里,浑身哆嗦。忍不住骂人。 林云暖凑上来,手一伸,摸到被子下面。 木奕珩登时酥了骨头,从被下抓住她手往下带,林云暖朝他一笑,手一翻,刷地一下将被子掀开。 木奕珩的丑态立时无所遁形。 林云暖抓着被子,走两步,给扔到窗外。 “你他娘……”木奕珩跳起来,抱着膀子大叫,骂人的话刚出口,见林云暖面色不善,口水一呛,硬生生把骂娘的话憋回去,换上一张谄媚的笑,“你想谋杀亲夫?” “亲夫?”林云暖冷笑,“亲夫在哪里?我喜做寡妇,你要不要试?” 鸡飞狗跳的一早上,总算把瘟神送走。 晚霞面色不大好,把小丫头都关在外头,自己收拾屋里的狼藉。 她从前在林云暖和唐逸屋里伺候,不是不知事的。 暂放下林云暖和木奕珩无媒无聘就乱来的事实,她更担心林云暖的身体。 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林云暖正用早饭,挑眉瞥她一眼,放下手里的碗。 “说吧,别憋坏了自己。” 晚霞垂头,忍不住眼眶一红。 “奶奶……” 她扔下手里的褥子,走过来扑在林云暖腿上。 “您正小日子呢……木爷他,根本不怜惜……” 林云暖忍住窘,淡淡道:“没点灯,他……不知道。” “可……他喜怒无常,关着二爷,又当街把奶奶抢走,还……没名没分地就……他根本,不爱惜奶奶名声……” 林云暖将晚霞搀起来,在她身前坐下,眼眸清明无波,认真道:“我知你关心我,不过这事,你别管了。” 顿一顿,又道:“今后,这事免不了。你知道就行了。回头,你裁两身他穿的衣服放我房里。至于二哥……他若问,你也不必瞒着。” 事情都做下了,藏着掖着何用? 林云暖看起来沉着自若,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木奕珩嘴唇发白,脚步虚浮无力,阵阵头昏眼花地下马走回自己院子。 木雪痕已经等了很久,心不在焉地听春熙陪她说话。木奕珩一进来,脸色苍白的样子将她吓了一跳。 “九哥!你这是……” 注意到他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登时急得不行,“这怎么伤了?伤得厉害吗?” 木奕珩嘿嘿一笑,心里暗想,“偷个香差点血涸死在床上,怕小爷也是第一人吧?”郎中给他开了好些补血的方子。 又想:“好在爷挺得住,没在紧要关头虚了。”嘴角得意洋洋地勾起笑,今天瞧谁都格外顺眼。 “春熙,去把我前儿得的那几样东西拿过来给四妹瞧瞧。” 木雪痕可不在乎什么稀罕玩意儿,她扯住他腕子,翻来覆去地看一遍,只恨不好解开他的纱布,好好瞧瞧伤得深不深。 春熙果然端了一只精巧的雕金嵌宝盒子过来。 木奕珩打开来,捏出一颗猫眼石,又打开一只小盒子,里头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喏,别人孝敬我的,专门留着给你,当添箱用。” 木雪痕面容一僵,眸子起雾,鼻尖酸酸的,“九哥,我这样子,嫁什么人?我不要你给我添箱,我只要你陪着我……” 木奕珩人逢喜事,哪顾得上别人情绪如何,他把匣子一合,塞到木雪痕手里,“说什么傻话,哪有女人不嫁人的?你身子骨虽弱,有府里好吃好喝养着,很好就能好。” 一抬眼,瞧见木雪痕今天似乎格外精心妆扮,头上少见地戴了许多金玉饰物,脸色抹了淡红胭脂,眉毛描得长长弯弯的,有几分艳色。 木奕珩随口就赞:“今儿扮这么好看,是要相看夫婿么?外头下着雪呢,穿这么单薄,虽然这身衣裳极美,也不能不顾身子啊。” 木雪痕含羞笑了:“外头穿氅衣了,进屋解下来的。” 春熙含笑道:“爷糊涂了。今儿十月十二,四姑娘的生辰啊!” “哎哟!”木奕珩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雪痕,这些东西你先勉强收着,我还得问问你,你们女孩儿,喜欢收些什么玩意儿做生辰礼?” 春熙闻言抿嘴笑:“爷越发过分了,不事先备着,哪有当面问人寿星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