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啊……” “那是木家的人,奶奶不好说。”悦欢叹气,“以后你机灵些,行事说话前先动动脑,别惹了奶奶跟姑爷不高兴……” 春熙听到这里,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 她走回房,一眼看到窗下绣了半面的男式贴身衣裳,走过去拿起剪刀就剪。……终是下不去手,剪刀“当”地落回针线筐里,春熙坐在凳子上,抱头伏在那未完成的衣裳上面,低低地哭了。 六月三十,林旭一行就要回筠泽去。 林云暖和林熠哲随在木大老爷车后,一同送行。 少不得亲家寒暄,吃了餐践行酒。木大老爷乃是朝中三品大员,平素见到,怕是要叩头喊一声“大老爷”的,此番与林旭把臂言欢,一口一个“亲家”、“兄弟”,给足了脸面,林旭一颗心总算落地,背着人,夫妻俩把林云暖喊来,一番训诫,“你嫁入这样的人家,今后可得规行矩步,夫妻间哪有不龃龉的,不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闹和离,这回再不安生过日子,就给我剃了头出家去!” 林云暖口头应承,心里颇不以为然。她也说不好,这段婚姻会是什么结局。 临走,林太太又偷偷塞了她好些体己银子,“木家势大,咱们家世是比不得的,平素你待人大方些,缺银子就写信跟我要。凡事忍让些,心里不痛快,就跟娘说,莫自己憋着,坏了夫妻感情。我瞧奕珩诚心待你,是个好的,你少跟他耍脾气,男人的耐心,那都是有限的,等他哪天在你这瞧够了冷脸,怕就要寻些会哄他开心的了。清风样貌不错,她老子娘都在我手下,不敢有外心的。等你肚子大起来,不方便了,把她搁屋里,别叫奕珩身边那几个不跟你一条心的占先机……” 林云暖听她说这番贴心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林太太总是骂她,可到底还是为她好的。什么事都替她打算在前,事事都顾虑到了。 林家马车一走,林云暖哭得不能自已。 回程路上,她伏在木奕珩腿上,幽幽问道:“木奕珩,你会对我生厌么?等我这具身体老了,不好看了,你还要我么?” 木奕珩给她问得哭笑不得,伸手给她抹眼泪:“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好好的,作甚给自己添烦恼呢。” 这不是标准答案,林云暖听了,心里那点不安定,更甚了。 却在这天夜里,梦回醒来,看见身边一边给她摇扇子一边打瞌睡的人时,觉得好生窝心。 她夺过那扇子,爬起身抱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面亲吻。 木奕珩醒了,扣住她的腰,反攻过来,噙住她的嘴唇。 林云暖一点一点滑下去,张口……听见木奕珩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长叹。 乞巧节,木紫烟回来与几个姐妹、嫂子们玩,林云暖小腹微微隆起,穿着宽大的衣裳,去了上院。 一进门,就察觉到屋里欢声笑语的气氛有些冷凝。 木大夫人叫人搀着她,小心移步到里面去,也不许她施礼,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听说你昨儿崴了脚,可要紧?没扯到肚子吧?” 林云暖面色一红,有些羞愧。——全怪木奕珩这个没羞没臊的,非拉着她一起洗澡,出来时为了躲他,脚上崴了一下。也不知哪个嘴碎的,巴巴说与大夫人知道。 “不妨事,下回知道小心的了……”她低声认了错,也不必大夫人提点。 说着话儿,二夫人和四奶奶、五奶奶来了。妯娌几个和木紫烟都亲近,稍间又笑闹开了。林云暖孤零零坐在木大夫人身边,与这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她知道,木紫烟和木清河她们都对她有些敌意,只不知,是因为她名声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用过饭木家的姊妹们就约着一同去游莲池。这季节荷花开得正好,府里有一大片池子,泊了两艘小船,正为女眷赏花之用。 想象傍晚游船在河里,清风夹送来阵阵荷香,多半是种极好的享受吧? 但她有孕在身,是上不得船的,大家又得特别照顾她,又不是很想和她一起玩,她何必去找不痛快呢?推说有些乏了,告辞出来,自己领着悦欢在院里随便赏赏花。适才吃了几块巧果有点不舒服,停在一丛芭蕉旁边恶心了好一会儿。 真想离去,陡然听见一声压低的哭泣。 “大妹妹,你别哭啊,这到底怎么了?” 是木大奶奶的声音! 大妹妹,不就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