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决,老奴没什么可劝了……老奴最后有两句话,想留给殿下,殿下听是不听,由得殿下罢。” “公爷如今寻回亲子,又有亲孙,一旦世子有什么不好,就可以殿下年高体弱不能生养为由,接回那木奕珩。” “殿下不能再慈悲下去,那孽种,总是要除去才能安稳度日。便是殿下已经无意留在卫家,这许多年受过的苦,却也不能白白受了。” “李聪野心勃勃,将来若是得势,难保不是第二个公爷。殿下便是得了自由,也不能改嫁于他。殿下若真能出了公府,老奴劝殿下,带发修行,做个女冠,一来可保名声不损,二来,在外也自由随意,……” “老奴言尽于此。” 邱嬷嬷重重叩了个响头。 她缓缓起身,倒行退出门去。 荣安随手拾起身畔的枕头,发泄般扔在地上。 邱嬷嬷在阶上听见荣安的怒喝声:“不准拦!叫她走!不准劝!眼不见心不烦!” 屋里哗啦哗啦的碎瓷声响,不知荣安摔了多少东西。 院子里的侍婢都禁声,大气儿都不敢喘。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荣安又道:“李聪在么?进来!” 李聪脸色铁青,走入进来,也不行礼,与她闹别扭,酸言道:“殿下喊属下进来有何吩咐?” 荣安靠在枕头上,慵懒地翻了个身。 “我腰疼,你过来给我捏捏……” 李聪冷笑一声:“殿下莫不是寻错了人?属下是个男人,可不是宫女侍婢,焉敢触碰殿下玉体?” 荣安听这话说得耳熟,可不正是当日初次唤他进来时,他说的话么? 荣安吃吃低笑出声,顺着他道:“本宫准许你碰,你怕什么?” 那晚,他听了这答案,迟疑片刻,就拥了上来。 此刻,他心里滔天的愤恨。 荣安还当他是外人。 叫他膨胀起来的骄傲自大,尽数被一盆冷水浇熄。 荣安朝他勾勾手指:“好啦,你生什么气?我不是撵了她走?不是与你不亲近,是得给她留点脸面,毕竟是我的乳娘……你过来,明儿我领你进宫,回头给你升两级官职,别气啦!” 李聪身子晃了晃,抱着膀子:“哼,当我是那等好打发的?不过瞧在你致歉尚算诚恳,罢了!” 他大摇大摆走进内室,帐子一掀鞋也不脱躺了进去。 荣安伏在他身上,细细端看他的脸。 “李聪,你生得俊俏,定有许多姑娘倾心于你吧?” 李聪将荣安一搂,使她贴在自己胸前:“有是有,不过我心里只有你,荣安,你不会负我吧?” 荣安吃吃一笑,吻他的嘴角:“傻瓜。” ………… “公子今日仍在西山,与孟、朱、何几位公子游宴。小公子在木老夫人院子,咱们的人靠近不得……” 卫国公的书房,彻夜明着火烛。 听了下人的话,他点点头,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那野种可死了没有?” 管事摇头:“不曾。今日宫里派了新的太医,府里那位突告病退,殿下已经允了……” 卫国公翻书的手一顿,眉头蹙起:“她这是,起了疑心?哼,我还以为她心里早没了儿子,满心满眼只瞧得见那个小白脸!” 管事道:“倒不是殿下,是邱嬷嬷,据说拼死哭求,要守着世子。殿下烦心不已,将她撵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