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需手上一用劲,她脖子已经断了。 眼睛控制不住地升起雾气。她倔强地不想他瞧见自己的狼狈模样,垂着头,伸手抿自己的头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她想体体面面的在他面前。 “是谁?” 木奕珩低低地出言。 林云暖怔了下,没有听清。 “我他妈问你奸/夫是谁!”木奕珩霍地站起身,他从脱掉的甲胄中捡回腰刀,“你他妈不说也罢,老子这就出去,将院中所有男人都砍了。” 他说走就走,林云暖“哎”了一声,唤不住他,只得奔过去,将他手臂攀住。 香软的身子贴上来。 木奕珩双脚如被钉子钉住,连转个身都不能。 他手里的刀“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那把染了无数人鲜血的祭过无数亡魂的腰刀,此刻孤零零躺在地上。 而原本孤立于世的两个人,又重逢了。 木奕珩喉结猛地滚动。眼泪几乎就要冲涌而出。 可他哪能允许自己这般丢脸。 一个不守妇道狠心弃了他的妇人,他该二话不说,一刀杀了她才是! 林云暖抱住他手臂,摇头低声地哀求:“你……别……” 别这样。 哪样? 木奕珩深邃的眸中涌动她看不清明的哀恸。 她不会懂这一年多的日子他是用什么心情熬过来的。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生不如死,度秒如年。 她怎能这样的狠心? 林云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她又生了他们的女儿。 适才他在看见孩子后陡然暴怒许是误会了什么。 可解释了会如何,他知道她怀着身子还要远走,想是越发愤怒吧? 或是一时欣喜,原谅了她自私的行径,从此一家四口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那她出走,还有什么意义? 便是重逢了,也不代表就能回到过去。 即便遇见无数的天灾人祸,她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不想再重复从前的日子。 为什么她就没资格自己选? ………… 对上那对水盈盈的眸子,木奕珩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也许有了男人,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他是这样恨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注视着这双眼睛,他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发紧发痛,灵魂抽搐着扭曲着,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都被抽’干而去。 雨声,在外一直不曾停息。 檐下滴着水珠,一串串砸在窗格上面,静得听得见屋里的两人的呼吸。 木奕珩用了好一会儿才能活动手脚,他伸手把她挥开。 手掌划过某处软绵绵的地方,他心里倏地蹿上什么情绪。 他“死”了太久太久了。 如今此刻,他只攥紧了手掌,把适才的余温留在掌心。 林云暖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她希望木奕珩是真的平静下来了,她转身提起炕桌上的茶壶。 斟杯茶,她虽不知该说什么该解释什么,但她想试着和他谈谈。 木奕珩闭了闭眼。 梦里才能一见的人就在身前。 不论发生过什么,不论她如今是谁的女人,…… 林云暖才抬起头他就扑了过来。 来不及惊呼,嘴唇被他凶狠地堵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