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亭长姐姐的话摇头说不提这段也罢,反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一开始,亭长姐夫还睁着眼,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就晕了过去,那婆娘以为她家老头死了,抓散了她自个的头发,就要往田府门前的石狮子上撞,撞之前还哭喊着让她的儿子女儿记得是田家逼死他们的爹娘,让他们将来一定要学好本事找田家报仇雪恨。 幸亏杨柳眼尖离那婆娘也近,拦住了那婆娘发疯。 哄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随田雪回来的那个董公子何时上前替亭长姐夫把了把脉,然后给亭长姐夫喂了一颗药丸进去,不一会儿,那亭长姐夫醒了过来,出气也比先前顺畅不少,脸色看着比以前也好一些,那婆娘看她家老头又醒了过来,哭喊着问她家老头感觉怎么样,亭长姐夫没说什么,只是眨巴了下眼。 站在一旁的董公子淡瞟了那婆娘一眼,说病人虚弱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若她还这样大吵大嚷,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命,说完,扔给了那婆娘一瓶药,让那婆娘卯时喂一次,酉时喂一次,连喂三天。 那婆娘听了忙跪下给那董公子磕了个头并谢谢他出手相救,然后冲杨柳撂了句狠话,若她老头好了还罢,若她家老头好不了,她老头头天走,第二天她就拿根绳吊死在田府门前。 再后来,杨柳提着好多补品水果随亭长去了趟亭长姐姐家登门道歉,至于向亭长家赔了多少银子,田花说她就不知道了。 待田花将这事讲完,也到了田花住的凝香苑,三人就此在田花的院门口分别。 田朵回到她的落梅居,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宽松的寝衣,站在窗棂前看看挂在高空中的明月已接近中天,凝神仔细感受了周围的气息,然后用手拨弄了下花盆中的凤仙花,心中意念一闪,将傲娇小天唤了出来。 三日后,田军一大早起来先去给田老太太磕了个头并劝田老太太少管些事,然后去向田壮夫妇辞行,临走给杨柳重重磕了个头,对杨柳说他晓得有些事田老太太做得不对,希望杨柳能看在田老太太年事已高的份上能善待老母,待他那边日子安定了,他定会再将老母接走,绝不再给杨柳添麻烦。 杨柳虽然很不喜田老太太,但田军这个兄弟倒是从没难为过她,甚至在她们日子最为艰难的时候,还将省俭下来的月俸捎回来接济他们,要知道田军从小的饭量极大,想必省下来那些银子也不容易。 当时她公公婆婆也是因为养不起这个孩子,才不得不让田军报名到西北参军,从此走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杨柳觉得有些亏欠这个兄弟,甭管田老太太再怎么使坏,再怎么难,她们这头也成了一大家子人,而田军哪儿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听孩儿他爹说,田军之所以没事先通信就将田老太太送了回来,是因为西北那边不太平,自古有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田军吃了那么多年的军粮理应报效朝廷,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生他养他的老母亲,因而虽然明知道杨柳和田老太太不和,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送了回来。 其实,多一个人两个人吃饭,杨柳并不是负担不起,她生气的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田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没变过,以前她没有儿子,田老太太对她横眉冷对随意辱骂就算了,她理亏,没给老田家生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现在她生下了儿子,家里的日子也过得蒸蒸日上,不能说富甲一方,在街坊四邻眼中她们家也是最有出息的一家,可看看田老太太一回来怎么做的,处处立威,一计不成接着一计,别看人老,那心眼手腕仍然不比年轻时候差! 但看看那人高马大的兄弟跪在地上恳求她能善待老母,杨柳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她弯腰扶起田军,“二弟,婆媳自古都是冤家,一家人在一起久了,难免锅碗碰瓢盆,勺子磕碗边,我若说以后不会和娘吵架,那我绝对是骗人的,但我能向你保证,但凡娘在这个家一天,我就不会短了她的吃喝。 嫂子我不懂打仗,但我晓得战场上得来的荣华富贵都是用命博来的,只有心中有牵挂的人才能在绝境中活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一直没人,除了娘以外再也没个挂牵的人,嫂子,我就希望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一定要记得家里还有个老母等着你奉养,无论怎样你都要好好活着回来,等有一天,你不用打仗了,那怕嫂子出银子也要给你成个人家,等你们给泥娃添个弟弟!”***(未完待续)m.BjZJNf.COm